水容捂着脸,险些倒回床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水容:这是谁想的赔罪方法?
夙雪:我。
水容:……【沉默着吃起鸡蛋羹】
第126章闹脾气
早饭是自然要吃的,但面对念幽寒那一脸悔过的表情,水容还是想了个办法把夙雪支走,而后抢过碗,自己舀着鸡蛋羹吃起来。
念幽寒还跪在床边,见水容风卷残云般消灭了半罐鸡蛋羹,不禁啧啧赞叹:“右使,本座发觉采撷灵力着实有助于恢复。瞧瞧,解除血契时造成的心神受损,你与雪狐狸睡一晚便恢复如初了。”
水容差点把鸡蛋羹扣在她脸上,心道这忘貘才采过几次灵力,满脑子都在想些什么。
她现在的境界可是三劫散魔,静心睡一夜,身体自然会主动修补伤口。不过回想昨夜安然沉在梦里时,伸入口中的柔软、以及贴在肌肤上的力道,水容埋头用早饭时,忍不住拿碗遮挡脸,偷偷乐着。
好不容易赶在夙雪回来前吃完鸡蛋羹,水容默不作声地收好餐具,放到食盘里,交到夙雪手中时,不住地往念幽寒身上使眼色。
刚才水容得知念幽寒当真讲义气地在楼外跪了两个时辰,作为昨晚自己无心之举的赔罪,还不让南绫陪着,心里倒没再那么惦记她的过错。想来夙雪的气也消得差不多,得了水容的眼色,托着食盘经过念幽寒身旁时,顺手一拉,携着她走出梦眠楼。
二人一走,水容自顾自洗漱完,就到修炼的房间打坐去了。既得《甘泉诀》,仙道的修炼还是不能落下。先前因为修炼功法的属性不匹配,她的仙道境界已经在灵寂期停滞很久了。
约莫是考虑到吐纳天地灵气的因素,修炼的房间濒临湖面,水容才盘膝坐好,默念《甘泉诀》的心法,便觉精纯的水灵力自外界源源不断涌向自己,顺着经脉汇入丹田,缓缓运转起来。
等她静心吐纳完六周天,忽听系统提示夙雪的距离正在缩短,正好水灵力也容纳得差不多,她便收了功,起身走去为夙雪开门。
但见夙雪有些心不在焉地站在门边,见水容开门出来,她目光一躲,没由得问道:“水容,要不要回腾瑶宫?”
“腾瑶宫不是被蟒妖皇占领了吗?回去干什么?”水容迎她进来,随口问道,心里诧异她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事。
“趁蟒妖皇尚未恢复实力,我们将她杀了便是。”
此言无异于惊雷,水容猛地抬头,“阿夙,你疯啦?”
“怎会。”夙雪轻笑着绕过屏风,盘膝坐在修炼室的地上,神神秘秘道,“你忘了么,我已将西沧郡令牌拿到手了。”
她手里光华一闪,一块令牌安静地躺在她掌中,竟与盛放《甘泉诀》的灵珠一样,皆是月白色,正面刻着“西沧郡”三字,以朱色漆灌在字中,末端系着金丝流苏。
只见夙雪小心翼翼将手覆盖在令牌上,口中飞快叨念出一段咒,再松开手,令牌便悬在她面前,又等了几息,一团黄灿灿的妖气自令牌内飘出,被夙雪捏在手中。
“这是夙绥留下的妖丹。”将妖丹在水容眼前晃了两晃,夙雪手指往回一放,“我若服下,便可暂将实力提升至三劫散妖。如此,便可与你一同前去腾瑶宫。”
念着伏书尽昨夜的叮嘱,夙雪便打算趁介绍令牌之际,试探水容的想法。说罢此言,她作势要将妖丹送入口中,手腕骤然一痛,遭了水灵力一抽,不自觉地松手时,妖丹已落入水容掌中。
低下目光瞥了眼妖丹,水容收拢五指,沉声道,“阿夙,你为什么急着杀蟒妖皇?是不是为了早点解决她,好去阴幽给我采药?找‘还休葵’?”
夙雪定定地看着她,“若要维持成人模样,你必须在七日内服下还休葵。哪怕你我已采撷灵力,没有还休葵,七日一过,你仍会变回孩童模样。”
“时间是我们的,和蟒妖皇有什么关系?”水容不晓得她在担心什么,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权当安抚,斟酌了一番措辞,才严肃地道,“再说了,我现在还不太熟悉阴幽之息,空有一身境界,只怕真刺杀的时候,还会拖累了你,让刺杀变成你一个人的事了。”
绝不能让夙雪以任何形式去冒险!
挨着她的掌心,夙雪眸光一黯,“也是……”
她说得不错,如今的她们有的是时间恢复。可夙雪并不是很想碰不是成人之姿时的水容,总觉得这样是对水容的一种讽刺。
“你要是放不下惦念,我们先去阴幽,把药采来不就是了。”见她踌躇着,似是还想说些什么,水容忙继续道,顺带着转移了话题,“对了,《甘泉诀》下卷是不是还在西沧郡里?你现在有了令牌,干脆趁还没被人发现,先把自己的修炼功法找来再说。阿夙,你可是答应过要和我一起修炼啊!”
“哪有这么轻易。”一字不漏地听完,夙雪轻叹一声,“从此地出发去阴幽,哪怕搭乘灵舟,日夜兼程,来回也要花上十日。只怕回来时,赶不上抵御蟒妖皇的第一波战事。”
水容很是不解,“可是去阴幽的只有我们两个人,应该不影响对抗蟒妖皇吧?”
夙雪眸光一顿:“你大约忘了,间接放出蟒妖皇化身的人,是你我。”
沉默片刻后,水容有些尴尬地托起下巴,“这理由有点牵强。关于蟒妖皇的事,你是不是还瞒着我什么?”顿了顿,“比如说,只有你我拿着夙绥锻铸的囚云、伏霜两剑,才能再杀一次蟒妖皇?”
“……蟒妖皇即将兵临嘉武城,若放任她恢复实力,只怕嘉武城沦陷后,周遭整片仙修者的地域,都将遭受浩劫。”心思被她看穿,夙雪低下头如实道,“七百余年前,蟒妖阴幽之时,若没有囚云与瑰岚剑,阴幽将不复存在。如今她再临世间,可当年参与讨伐的修士大都飞升了,留下的后辈也只当蟒妖皇是传说中的敌人。若我们不出手,或许又将是一场持续几十年的浩劫。”
水容若有所思一阵,为难道:“可惜那段记忆我还没恢复全,没法做这个决定。不过我想起了一件事,我娘当年正是死在蟒妖皇腹中,现在蟒妖皇再临,我兄长应该不会袖手旁观,不如我们去和他商议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