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宗弟子看完信物就还给了她,让开步子,没有多说什么。可当水容正要走过去时,却听她轻声问道:“你是代替雪师姐来听课的?”
水容又站住了:“我是。”
“名字叫水容是吗?”符宗弟子有些好奇地将她上下打量一番,见水容点头,便笑吟吟地往旁边又让了一步,“原来你便是水容……进去后坐在倒数第三排、靠过道的那个蒲团上。”
“谢谢师姐。”她的反应让水容有些不解。见简墨堂内已坐了大半弟子,水容嗯了一声,收好信物后快步走进去。
门口那位符宗弟子说的蒲团正空着,水容盘膝坐下后,唤出符纸等物,握着空白灵笺,不免有些紧张。
她已经……有七年没这么正儿八经地和别人一起上课了。
记录授课内容倒不是难事,可以的话,软包子系统甚至能直接把整堂课录下来。趁授课的大长老还未来,水容先把周围的弟子用灵识探了一圈,如她所想,在这里落座的内门弟子,最差也有金丹中期境界。
因上回只是依稀记住了南绫的模样,水容在众弟子里找了片刻,才找到了坐在角落的此人,和系统确认无误后,才将她加入标记目标中。
“检测完毕,标记目标的姓名为【南绫】,性别女,当前境界是金丹后期,当前身份为剑宗外门弟子。”
连着两个“当前”,加上呈现在脑中的大片马赛克信息,让水容不由得撇了撇嘴。
“包子,如果我长时间接近她,能不能检测出更多信息来?”
面对这个问题,系统沉默了两秒:“理论上可行。”
理论上可行,就说明还是有消除马赛克的希望。听罢,水容在心里点了点头:“那我争取和她接触一下。拉手可以吗?”
哪知系统今晚突然变磨唧了,又沉默了一秒,才回答她:“可以,但最好不要告诉夙雪,好感度大概率会下降。”
水容心中一讶:“好感度还会下降?”
“会的,宿主。好感度本来就不是固定的数值。”系统的萝莉音带着些无奈,“比如现在宿主和雪师姐的好感度是【2级:由衷信任】,但如果宿主经常做雪师姐不喜欢的事,好感度就会降回【1级:他乡之客】,要是想升级,还得把之前的互动任务做一遍。”
听系统解释完,水容托着下巴若有所思一阵:“也是,哪怕有数值,雪师姐该生气的时候也会生气。”思索完,听到大长老的脚步声在耳旁响起,她赶紧坐好,顺便又对系统道,“那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好的,宿主。”
上回旁听只顾着看夙雪,因而水容其实根本没听大长老讲了些什么,但今晚不一样,她得把上课的内容详细记下来。
好不容易记录完大长老的授课内容,望着悬浮在眼前的巨型符画,水容感觉自己眼都要晕了。
这究竟是什么画?说鬼画符感觉像是在侮辱它,可除了鬼画符,词汇量缺乏的水容并不知道要拿什么词来形容它。
她磕磕巴巴照着描了三十来张符纸,每张都只是看了眼就扔一旁去了,没一张和这符画相似。
得亏夙雪给她塞了一把符纸,不然这场面也太尴尬了。
等休息阶段终于来临,水容揉着自己酸痛的手腕,瞧了眼系统时间,见还有半个时辰便是丑时,当下离开蒲团,敲了敲近乎麻木的双腿,准备去和大长老说明去意。
走动时,她故意经过南绫身边,还停了一下,可对方今晚似乎是跟符画杠上了,一直在埋头画着,根本没理她。
这让水容有些扫兴,眼下又有这么多人在此处,她若要找南绫交谈,总得有个什么理由。
找个什么理由才不会那么突兀呢?
然而就当她重新迈步时,衣袖却被人扯了扯:
“水容小师妹请留步。”
南绫的声音响起,让水容一惊,心中一喜,忙退回来问道:“南师姐找我有什么事吗?”
只见南绫搁下笔,沾染朱砂的手一翻,从袖中取出一物,而后悄悄将这东西递到水容手中,含情脉脉、却又羞怯地解释道:“我听闻雪师姐受了重伤,不知半日不见,她的玉体可安好?可否劳烦小师妹……代我将这瓶灵丹送到雪师姐手里呢?”
低头见她递给自己的是一个白玉小瓶,水容欣然点头:“好啊,我一定帮南师姐把灵丹带到!”
心中早已骂咧起来。还“玉体”,这种词果然只有男主那个混账东西才说得出口,呸!
见面之后必须要打!狠狠地打!
念及此,她忍不住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问道:“我可以向南师姐打听一个人吗?”
南绫脸上顿时荡开春风般和煦的微笑:“小师妹想打听什么人,尽管发问!”
“就是,南师姐认不认得一个叫‘伏书尽’的大哥哥呀?”水容回忆着书中原文,强忍恶心夸道,“他是我的一位长辈,我听说抚云仙山里来了个年轻人,穿乌黑长袍,戴镶着黄玛瑙的发冠,身姿似魔又似仙,一双丹凤眼迷倒了好些师姐,感觉长得很像他,不晓得南师姐有没有见过?”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读者小狼、婵潺和yyyy的雷,以及读者小狼、玄及也叫五味子和阿青的灌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