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了动略发福的身体,在皮质上蹭出吱吱呀呀的响声:“我还以为仇家来了呢,吓死我了。”
顾铭环视一圈:“到你眼前你才发现有人,你还不如直接去睡。”
说完又踢了踢躺被捆成粽子的人:“睡了还是死了?”
张春天长长的打个呵欠:“被你揍成这样当然是又昏过去了。”
今天下午顾铭用拧螺丝的扳手将人砸的鼻骨断裂,到底逼问出了事情原委。
除了武儿挨打,甚至包括小猫的事都是这些家伙背地里过手的,小猫是顾铭打坏的没错,可不是黑皮从中作梗也不至于成了废人,惹的大猫对顾铭怨气颇重。
总之简而言之,这就是一个冤冤相报何时了的续集,只是这次特殊些,兄弟反目成仇,扯出了点当年的烂事来,黑皮不是淡出,而是带着两三个人跑路,躲了几年把风头避过去,回来找顾铭算账,却不料顾铭已经成了气候,不好动手了。
张春天再次开口:“对了,他叫什么名字?老哎哎的叫也别扭。”
“他姓劳,名字是一个火跟一个华。”
“劳烨?”
“我从来不这么叫。”
“……我说劳烨也没说姥爷呢……你这样容易让我想歪,”张春天气精神了:“我操,他爹妈给他取这个逼名儿简直无耻,就这名也能在道儿上混开?你说我叫他什么好?叫老劳?听着像姥姥,叫小劳小烨听着像小姥小爷不说,你看看他那一脸老褶子吧,我操他妈的。”
顾铭慢慢思索着:“其实当时他黑哥也叫他老华。”
“你怎么不早说呢你?”
“你不是问我他叫什么名字么?”顾铭挨着张春天坐下:“黑哥现在拜在田二底下了?”
“这个姓劳的是这么说。”张春天扔掉热水袋:“要不我看算了,你把人打成这样可以了,毕竟这年头大家还是赚钱为主,以前的恩怨也就随风去了。”
顾铭摇摇头:“黑哥恨我,现在他手里没人就敢偷着在背地里给我使绊儿,他跟在田二手下早晚有势大的一天,我不能现在算了。”
“你到底跟他怎么了?”
“懒得说,太长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打狗也要看主人吧?”
顾铭看了看地上闭着眼的人,又看看张春天,眼睛里光芒灵动:“我来的时候想好了。”
送走艾金后,郑哲出了一趟差。
眼看着要过节,他现在人在山东,家里那边顾不上,便在这边跑了三百多公里去办事处所在地给各大二级单位的位领导拜了年,上了香。
毕竟这里的人脉还比较新,根基不稳,他得勤着打点,他这一趟光走访就花了十万块,待了两天后,艾金给他从网上传的一个小短片触动了他回去的念头,他怀着一个思春的心迫不及待的回了本市,不料刚下高速,吴江舟的电话又进来了。
这哥们这次不借十万,借两万,老脸都不要了,死活问郑哲借。
吴江舟果然是跨行失败,不见回头钱,账上没资金周转,银行也贷不出款,借钱无门一时脑瘫碰了高利贷,黑社会现在逼着要钱,他想着先把利息还上,然后再想办法,能回款回款,回不了就破产清算。
老吴话都说到这份上郑哲也有点心软,想着两万块就两万块吧,好歹相交一场,就答应着让他明天来找自己拿。
挂了电话郑哲家都没回,第一件事就是去见顾铭。
到了顾铭家给郑哲开门的不是别人,正是郑言,他手里拿着调味料,嘴里还吧唧吧唧的嚼着什么东西,看见郑哲一脸错愕,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哥俩都愣了一好一会,最后干巴巴的打了个招呼就该进屋进屋该关门关门。
因为塞车,他到顾铭家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也过了饭点儿,可顾铭还似乎在煮什么东西,郑哲闻着甜味儿直接窜到了厨房,刚到门口的时候顾铭正好收汁儿起锅,顾铭先是瞥了他一眼,后又很仔细的看了一下,抬手关了火。
俩人两三天没见面,郑哲本来准备了一大套说辞,生怕生疏了,可这会儿他张了张嘴,冒出来的却是一声低笑,有点傻,肯定是很傻,要不然顾铭也不会没由来的笑,肯定是笑话他。
俩人相顾无言,相视而笑,郑哲走上前,捉了一只细薄的手,五指缠绕,食物还在锅里,人却出了厨房,旁若无人,四目相印。
要不是郑言在这儿,郑哲真想好好啃啃面前这个小红嘴,除了这个,他想干的事儿实在太多,一时间选不出来,脑子一热,便提前把深夜的‘开胃菜’搬了出来。
他拉着顾铭往卧室里走:“给你看点有意思的东西。”
顾铭眼底似乎有了点惊喜,转瞬即逝:“给我?”
郑哲进了屋,反锁上门,往床上一趴:“快上来。”
顾铭的脸冻成了冰:“干这个?”
郑哲冲着他招招手:“不是,快点过来看吧,好东西。”
顾铭的脸又回了暖,趴在郑哲身边:“夜光表么?”
郑哲划拉一下把被子盖他俩头上,在黑暗中掏出了手机,把艾金从网上下载的短片播给顾铭看。
这是一个亚洲G片,较郑哲小时候看过的清晰不少,质量高程,人物英俊,叫声销混,好看的郑哲都不舍得看完,只看了一部分就急切的回来同顾铭一起分享。
“我手机生太大了,怕郑言听见,”郑哲把手机声调到最小:“有意思么?”
屏幕的青光映着顾铭的脸,看上去很认真:“还行吧。”
“你是以前看过?”
“没有。”
“那你怎么也没点不好意思的神色呢?”
“这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
“哦,那正好,你以后学着点。”
话音刚落,就听顾铭那边嗬了一声,郑哲以为他要发火,不料他只淡淡的回了一句:“你看,换人了。”
郑哲一看,好家伙,互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