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西南蹲在地上,这个姿势其实有点像逃犯被警察逮捕。他枪中没有一颗子弹,扣动扳机也只能听到其中零件互相摩擦的脆响。
他忽然明白了父亲为何安排他来这里,也似乎隐约找到了一些他以前从来没有发现的事情。
青年极其镇静的问道,“第一次见面的车祸。雇佣你的人其实是我父亲。”
男人发出一声极轻的气声,向西南听不出那是发自内心的笑还是鄙夷的嘲讽。
“我母亲是你们下手做掉的吗?”向西南叹息,又用肯定的语气讲。
“我母亲是你们杀死的。”
“不是我。”
“是谁?”
“我这个位置的上一个主人。”
这个时候向西南也改不了他不分场合说胡话的毛病,“子承父业?”
季觎没再回答他,向西南整个人紧绷着,没一会便感觉到一股强烈的疲劳从腰部爬上脊背。
司昂告诉过他,季觎这个人是忽然冒出来的,根本不存在什么家族企业,唯一有可能的就是他从别人手上夺走什么。上一个和父亲有合作关系杀死母亲的人,是当初站在季觎这个位置上的前主人。听他的语气不像是什么有感情联系,港内黑吃黑很多,这位置多半来的不光彩。
反正命被人抓在手上,向西南自觉自己逃不过,便求饶道:“我有点蹲麻了,我能坐下吗?”
“你也可以坐回车里。”季觎体贴道。
向少爷还看过一个韩剧,男主角把女主角锁在车里浇上汽油活活把高挑靓妹烧死。
“车里闷……”向少爷弱小可怜又无助。
季觎简直绷不住要笑出来,刚刚向西南还雄赳赳开枪下令,现在倒是装得比谁都怂。跟之前第一次住在他家中,嚷着讲向家老大老二秘密的一模一样。本以为出道工作,年龄渐长也够能让他做出一点改变。
他其实不知道这位少爷的犯怂从娘胎里带出来,现代的科技还没强到改变基因。
玄幻小说里的逆天改命根本就不是改命,娘胎里带出来的运气和实力就跟丑小鸭似的,在鸡窝里跟一群傻逼鸡崽瞎混,长大了还是一只昂头高唱征服油光水滑的大白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