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吻上少年水润精致的嘴唇。
越鸣溪一愣,半是欣喜半是激动地回吻住他,愈发明亮起来的双眸满是幸福之色,看得彻莲心头微动,却在某个他未曾注意到的时刻露出了苦笑。
……
时至中秋,越鸣溪早早地从裁缝铺放工回来,彻莲也已是候在家中,两人稍作打点,便迎着暮色下了四面清幽的小桃山,挽着手朝燃起万千灯火的镇上走去。
临行前越鸣溪仔细地检查了一番彻莲的行头,确认那缀着层层薄纱的帷帽将他的容貌遮挡得严严实实,这才安下心来,满意地亲了亲被握在自己掌心的玉指,小声道:
“既是我家娘子,这样好看的脸当然只许我一个人看。”
彻莲拂了拂眼前的薄纱,挑眉道:“少主未免太霸道了些。”
越鸣溪笑眯眯地挠了一下他的掌心,这边正欲开口,便看到大美人忽然凑上前来,挑开薄纱在他耳边落下一句暧昧的低语:“……晚上,你还可以更霸道些。”
越鸣溪呆了一下,只觉得面上一阵燥热,鼻血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
他的大美人这几日委实忒火辣了些,他是喜欢得不得了,却也快要招架不住了。
镇上早已高高挂起了灯笼,亭台酒楼聚满了团圆赏月的人家,两人勾着指漫步在桂花飘香的大街小巷,悠闲逛过庙口热闹的灯谜会,寻了个最为雅致的观景阁上楼望月。
楼上不少酒客看到一对衣着绮丽的年轻夫妻迤然走来,认出是越公子携着夫人来此处观月,便也殷殷笑着招呼了他们,主动让出便宜两人幽会的临街雅桌,教那小二哥速速取了月饼和桂花酒来。
越鸣溪见到熟人,谢过他们之后便也聊上几句,不俗的谈吐和那俊美的身姿很快引来侧目,不少年轻姑娘都在赧然地窃窃私语,却在看到他那只始终与彻莲相握的手时露出了遗憾之色,转而打量起他这个不以真面目示人的夫人来。
彻莲轻叹一声,心下倒的确佩服起这少年招惹桃花的本事来。他二人初到小桃山脚下定居时,镇上便不时有媒人打探越鸣溪的身世家底,得知他已娶妻后也并未气馁,甚至还曾趁他出门在外时前来拜访,劝彻莲这个为人妻子的为夫家子嗣着想,主动为他娶上一房好生养的妾室。
彼时彻莲啼笑皆非,却也并未想过这岭南小镇的姑娘为何如此愁嫁,要来打一个身份不明的外乡人的主意;如今看来却是他家少年实在招人喜爱,诱得这些年轻姑娘便是为他做妾也甘心。
他透过帷帽的薄纱看着越鸣溪已经脱去了几分少年稚气的侧脸,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家少年确乎已是个颇具风情的倜傥男子,剑眉星眸端丽的不必多说,微翘的唇角纵然不开口,也像是时刻带着笑意,很难不教人心生好感。
这世间漂亮姑娘万万千千,他却不知为何唯独对自己心仪如斯。
也注定是场孽缘。
察觉到身旁的大美人那有些微妙的情绪,越鸣溪捏了捏他的掌心,三言两语打发走了眼前的熟人,携着他在那张很是风雅的酒桌边坐下,然后忽然凑上前来,撩起那层薄纱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他这一下亲得极为响亮,也根本未加掩饰,许多邻桌的姑娘都因他这大胆的举动红了俏脸,却又对那身着红裳的越家娘子暗暗羡慕起来。彻莲轻抚着自己的嘴唇,瞥了眼那些正在朝这里窥视的酒客,低声道:
“少主这是做什么?”
越鸣溪正托着下巴笑吟吟看他,闻言便顿了顿,幽怨道:“我亲一下我家娘子,有什么不对。”
他这话说得理直气壮,身旁的人也都暗暗发了笑。彻莲扬起眉作苦恼状,手指在他掌心轻轻一划,用那略带沙哑的嗓音慢慢道:“这里毕竟外人诸多,还是收敛些为好,待到夜深……”
他还未说完,便听得越鸣溪长长地哦了一声,仿佛不懂他言语中的暗示,很是中规中矩地为两人斟上桂花蜜酒,应道:“那我不亲便是了。”
说罢当真不再去看他,从盘中拣了块酥皮月饼咬在嘴里,出神地望起了亭阁外枝繁叶茂的桂树,以及那轮满溢着银辉的圆月。彻莲只当他又是在和自己闹别扭,正想出言去哄哄他,却见他忽然喝了一口桂花酒,伸出舌来在唇边轻舔了一圈。
彻莲的目光便鬼使神差地停留在了他的嘴唇上。
这少年似乎极为清楚自己的魅力所在,喝了一口酒来将那本就微红柔软的唇瓣润泽得更加诱人,酒液有些许流到衣襟深处,不必看也知那里是怎样一番旖旎风景。
彻莲隔着薄纱看他,愈发感到喉间干渴,也低头饮下一口那香甜的蜜酒,心中却隐隐有些骚动。一旦试过了亲吻的滋味,他便有些情难自制,先前被越鸣溪亲过的唇瓣也微微发痒,像是在不满方才的那一下浅尝辄止。
而越鸣溪却只是在悠闲地赏着桂花吃着月饼,好似全然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愈发教彻莲感到些许难耐,半晌也拿起一块盘中的月饼,掩饰着送到了嘴边。
“大美人。”
“嗯?”
“那是五仁馅儿的。”越鸣溪点点他手中的月饼,皱着鼻子道,“味道很是难以下咽,还是不要轻易尝试为好。”
彻莲依言把那块月饼放下,又看了看盘中余下的几块,道:“那鸣儿喜欢吃什么馅料的?”
越鸣溪听他又唤起了自己的昵称,眸中隐约闪过一道亮光,将手中吃了一半的月饼递过去,乖巧地答道:“鲜肉、蛋黄我都喜欢,这块是云腿玫瑰馅儿的。”
彻莲微微一笑,见越鸣溪的心情似乎较先前好了许多,便伸出手来打算接过那半块月饼尝一尝;谁知越鸣溪却猛然缩回手,低头在月饼上咬了一口,又轻轻撩起眼前的薄纱,含住那半块朝彻莲吻了过来。
被潮热的软舌顶入口中的酥皮很快融化在唇间,的确是浓郁的玫瑰与精制云腿的滋味,彻莲猝不及防被吻到深处,又来不及咀嚼,只能任由它在自己的齿间慢慢化开,承受着那渴望已久的唇舌细细舔舐的麻痒快感。
越鸣溪吻得很是专注,将那块酥皮月饼磨碎在两人齿间,顺着那条小舌的边缘轻吮着吞咽,又以舌尖清理了黏在柔嫩内壁上的碎屑,这才又干干净净地吻了良久。
两人分开时拉开一道暧昧难言的银丝,彻莲拭着唇角,望着他幽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