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逸财沉默了,他从来没有体会过父亲这个身份,应该拥有的快乐。封熵从小就不喜欢他,在外人面前,他还能叫自己一声爸爸。可回到家里,封熵就把自己关起来。
封熵很优异,从来不用担心他的学习和生活,他能比一般孩子做的都好。但封逸财总是觉得不够满意,他还想让封熵做的更好。
久而久之,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封逸财一直以为是他们两个霸道的人的性格问题,才导致这样。但是,那天封熵的话,让封逸财恍然大悟,他们从来都不是因为性格不同,而是,封熵从来没有把他封逸财当成一个父亲过,而是当成了杀人犯。
“我还是他的仇人。”
“你什么意思?”胥桦业因为封逸财的话,立刻捕捉到一丝关键的信息。
封逸财冷眼看着,身体靠在床头,根本不想回答胥桦业的话,闭目养神了。
胥桦业眯起眼睛,冷冷的盯着他。良久,微微勾起嘴角。封逸财本来还以为胥桦业会一直追问,但是事实和他想象中的并不相符。
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见胥桦业一脸带笑不笑的神情和眼睛中的精光。封逸财突然觉得有些不自在,仿佛刚刚掌握的主动权快要离自己而去。
“老爷子,你可能还不了解我,我……最喜欢解密!”
封逸财冷哼一声,侧了身,再也不理会胥桦业,心脏没来由的抽动一下。
胥桦业在封逸财这里问不出什么,便不再纠缠,封逸财的话已经能够说明很多的问题了。反正已经绑了一个老富豪,他就不信了,还能绑不来他家的管家……
玫瑰园。
谢轶楠早上刚刚醒来,一睁开眼睛就看见躺在他身边的胥桦业。浓重的黑眼圈,还有冒出来的青色的胡须。胥桦业看起来很沧桑,谢轶楠很心疼。
谢轶楠没有起床,安静的躺在胥桦业身侧,他怕自己的动作惊醒业子。
中午的时候,胥桦业终于醒了。对上谢轶楠的一双桃花眼,有些害羞。
“怎么不叫醒我?”
“你睡着了,满好看的。”
胥桦业低声笑了,把脸埋在枕头了,露出一只眼睛,弯成一道月牙。谢轶楠用手理理他的头发,有点长了,依然扎手。
“一会去剪剪头发吧,乱的像草。”
胥桦业一愣,伸手把谢轶楠作乱的手握在手里。“你给我剪吧。”
“呵,我可没你那个能耐。明明不会剪头,还敢往别人身上招呼。”
谢轶楠愤愤不平的表情,让胥桦业忍不住笑出声。回想他们之前在胥向军别墅的时候,自己确实幼稚了些。把谢轶楠的头发剪的和狗啃过似的,好在有佣人及时修复。
但,那栋别墅已经没有了,还有谢轶楠最喜欢的花房。佣人也都走了,不知道现在在哪里。
谢轶楠反手握着胥桦业的手掌,用掌心的温度安慰着他。胥桦业落寞的表情,无奈又哀伤。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你还答应你父母,要挣好多的钱,让他们老了能过的舒心些。”
胥桦业微微摇摇头,把谢轶楠搂进怀里,汲取他身上能让人安心的气息。
“放心吧,一切都会好的。”
“嗯,只要你在,我就有很大的动力,能做很多的事,有你特别的好。”
谢轶楠勾起嘴角,胥桦业现在没事就表白的样子很让人心动,嘴甜的和抹了蜂蜜似的。
两人手牵着手下楼,胥桥巧和百威没有惊讶。按照谢轶楠的个性,不下来吃早饭,那就是有人缠着他了,而那个人,一定是业子。
“怎么样,有收获了么?”
百威问的自然,胥桦业神色微动,不明白他把这事放在台面上,是要做什么。他做的事不只不能让胥桥巧知道,连谢轶楠,他也是有意隐瞒着。
胥桦业深深看了一眼百威,没有说话。拉开椅子,把谢轶楠安顿好,才拿着一碗粥喝了起来。
胥桥巧歪着头打量胥桦业一会,微微蹙起眉,问道:“业子,你的脸怎么晒的怎么黑?难道你去非洲了?”
胥桥巧问的直接,胥桦业一口粥咽不下也吐不出,差点呛着自己。
“胥桥巧,你的脑洞是黑洞么?想什么呢?”
“呵,厉害了!”胥桥巧冷下脸,就着手里的筷子重重砸在胥桦业的脑袋上,怒道:“你不声不响的就走了,连去哪我们都不知道,然后又悄无声息的回来了!你姐夫问你话呢!怎么不回答呢?还有谢轶楠有多担心,你知不知道?你再不回来,我就把他嫁了!让你哭都找不到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