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次思忖了一下,便定制了一枚铂金指纹戒指。没有花俏的设计和璀璨的钻石,简约又不失大气。他付过定金,留完指印后,追命还在纠结:“你说我该不该也给我哥买一个呢?”
“我要是你,就不买。”阿次帮他分析,“他的情况比较特殊,戴着戒指出去,就等于隐婚曝光,娱乐圈很忌讳这个。”
“他可以不公开戴出去啊。”
“不戴出去,年复一年摆在柜子里,就是浪费。费钱费地方,还给自己添堵。”阿次按着他的肩膀,迫使他转身,“走吧,别看了。”
追命扭头依依不舍地盯着柜台里的戒指,不情不愿地被阿次拖走了。
……
两周后,阿次拿到了定做的戒指,却并不准备在第一时间送出去——送戒指不是一件随便的事,一辈子也就这一回,总得给他点时间考虑清楚何时送、在哪送、怎么送。
可惜,阿初没给他留思考的空间。在他回卧室的三秒内就发现了问题,玩味地盯着裤子口袋凸起的戒指盒轮廓,提出了疑问:“怎么一回来就支着个帐篷?”
“我没有……”阿次琢磨了一下,择日不如撞日,干脆就现在送了吧!下决定后,他转身反锁上房门,确保不会被熊侄子们打扰。
“还说没有?这么猴急地锁门是想干嘛啊?”阿初逮到机会,调笑个没完。
阿次转身走到床边坐下,正色道:“我没开玩笑,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是很严肃认真的,你能不能别笑了?”
“OK,我不笑。”阿初敛了表情,一本正经地问,“所以现在要严肃认真地做吗?”
“我不是要做!”阿次有点崩溃,觉得现在的气氛根本搭不上浪漫的边儿,可自己还得硬拐回来做浪漫的事情……不,不是“做”,是“干”,可是用“干”来形容好像也不太对劲。他闭上眼深呼吸调整情绪,却听到阿初转动保健球发出“咕噜噜”的摩擦声。只好睁开眼,焦躁地抢走保健球,说,“这个也别转了!你消停会儿,别笑别动也别说话!”
阿初无辜地眨眨眼,配合地陷入静止。
“非常好!”阿次舒了口气,起身从口袋里掏出戒指盒,然后单膝跪地,帅气地献上戒指,“大哥,这上面有我的指纹,它是我和你与生俱来的唯一差别。现在,你就拥有全部的我了。”
你就拥有全部的我了——这是阿初藏在心里最深的渴望。从不期望能够实现的愿望,就这样被阿次说了出来。他怔愣着,仍处于静止状态,只是眼眶有些泛红。
阿次没想到送个戒指竟把气氛弄得这么凝重,不觉尴尬起来。他勉强笑着在阿初眼前打了个响指:“可以动了。”
“快平身吧。让你这么一跪,我瞬间觉得自己折寿了。”阿初单手按住湿润的双眼,用另一只手扯弟弟起身。
“你可别折寿,我还想跟你一起过百岁生日吶!”阿次被他哥拉起来,又说,“我是看你喜欢玻璃鞋、玫瑰花那类东西,就想浪漫点,你不喜欢我就不跪了,但戒指得收下。”说完也没问他哥的意见,径自把指环套在对方的无名指上,“别太感动啊,不带钻,一点也不贵。”
阿初望着手上的指环,无奈道:“这么被动的情况,我还真不适应。”
“你哪被动了?”阿次调皮地来回撸了撸戒指,“大哥,你还是绝对的1号。”
阿初抬手抚了抚他的脸,笑道:“跟我玩性暗示,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是从一而终的小窗帘……
沐浴之后,阿初躺在床上,轻蹭着指圈出神。
“别湿着头发躺下。”阿次提着吹风机凑到床边,拉他坐起来吹头发。
阿初摇头叹道:“你还这么有精神,可见我刚才还是太温柔……”
阿次打开风筒,把他哥没说完的话都隐没在风声中。阿初的头发已长出三厘米左右,只是侧后方的刀口附近仍是光秃秃的,短时间内还不能完全遮掩住。阿次的手指轻蹭了蹭那道疤,不禁叹了口气。帮阿初吹干之后,他又给自己吹了吹,才关掉风筒,跳上床。
阿初捏了捏他的手,说:“改天我也给你定一枚去,把我的指纹也交给你。”
“不用了,我们单位不让戴首饰上班,连佛珠手链都明令禁止了。”
阿初挑眉问:“你买戒指,又不搞对戒那一套,不是只为了套我的吧?”
“不是。我确实想过用戒指刷存在感给别人看,但这是在你也不喜欢总被人骚扰的前提下。如果你并不介意,也可以不戴。对你来说,它并不是约束,而是一个可以减少麻烦的工具。另外,过去几年你给我买过车子、西装、手表、手机,连手机铃声都是你弹的曲子,但我送你的东西基本都在家里摆着,我也想送你一些随身带着的东西,能替我陪着你……”
“别解释那么多,有独占欲是好事,我挺喜欢的!”阿初转着指环,又说,“就是有点可惜,没法配成一对了。”
“我们根本不需要对戒或是情侣装那类一模一样的东西,我们两个本身就是一样的。”
“也对,是我太拘泥于形式了。”阿初侧身抱住弟弟,说,“我会一直戴着这枚戒指的。你说,如果复工那天职员看到我戴着它,会不会以为我这阵子是度蜜月去了?”
“应该不会,别忘了我还隔三差五替你签到呢。”
“那在我复工前,你先漏签两个礼拜,咱们真正度个蜜月!”
“你打算什么时候复工?”阿次的重点完全没放在蜜月问题上。
“起码还得有一个月。现在走路是没什么大问题,但有时候手还不够灵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