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的一声,一道白色的流光砸向了大漠,将脚下的黄沙砸出一个大坑,待黄沙渐渐散开,露出里面的秦末飞几人。
杀了人,还赶了这么久的路,秦末飞也冷静了下来:“咳咳,公孙公子为何如此慌张。
“哎,”公孙锦心累的叹了口气。
公冶丘接着说道:“秦公子你可不知,孙广那人之所以如此嚣张。正是因为他有个养母,被称作水蕊仙子的倪雪儿。”
歇了一下,公冶丘继续说道:“这个倪雪儿,外表清纯实则心狠手辣,实力深不可测,有人推测她可能是出窍修为,而且她还喜欢那种冷若冰霜的美男子,”说到这公冶丘顿了顿,克制自己眼神别往付君琢那里瞟,他还年轻不想失明,“她这个义子受她庇护,不知道残害了多少俊秀青年。”
开始听着秦末飞还若有所思,听到后面秦末飞脸色倏地冷了下来,闭了闭眼,压下心中的愤怒,其实他已经发现了,自从重生以后,只要是遇见有关师尊的事他总是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这时看够热闹的沈柏华用手肘戳了戳付君琢传音道:“你看你这徒弟,一遇到你的事二话不说直接提刀杀人,若说他没有啥其他心思,你信么。”
秦末飞还不知道,这个拂花真人在师尊面前把自己老底都给掀了个个儿。
现在多想这些也没有用,按公冶丘的说法,那个倪雪儿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目前最重要的是找到迷失荒域,可是这大漠茫茫又该去何处寻找呢?
想到这里秦末飞转向公孙锦直接问道:“公孙公子可知这大漠里有处荒域?”
刚一出口就察觉公孙锦拿着折扇的手顿了顿,若不是秦末飞一直关注他也不会发现,而他现在也察觉到不对的地方。
按理说这样的荒域虽不是鼎鼎有名,但也不会是籍籍无名,回想前世秦末飞发现他竟然从未听说过这个地方,这一世想拿到绿野之心的心太过急切,竟忘了这么一点。
好在公孙锦没有沉默太久,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问,看着秦末飞说道:“是有这么一个地方,而且就在明晚,‘月耀世人,炤火尘尘’说的便是明晚在月光的引导下会出现通往荒域的路,不过,不瞒秦兄,我也有一事相求。”
笑了笑秦末飞说道:“公孙公子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我可以带几位去荒域,但是在荒域之中还请各位助我一臂之力。”
秦末飞若有所思的眨了眨眼:“不知公孙公子所求何物?”
一看秦末飞这样公孙锦就知道对方在顾忌什么,于是友好的一笑说道:“关于这点秦兄大可放心,如今实不相瞒,我们三人乃番裕世家的弟子,从小长大,每到这个时候家族弟子必须进入荒域之中得到信物,才会被家族承认,但最近不知为何,族里有能力的弟子离奇失踪,所以才有这个不情之请。”
听着这番话,秦末飞知道公孙锦肯定隐藏了一些事没有说明,但不妨他们有相似的目标,而且话里话外秦末飞知道,这个所谓的荒域其实就是人家家族自己的一个试炼之地,如果没人引路想进去恐怕也不容易。
如此秦末飞冲公孙锦真心实意一笑说:“既然这样,那就辛苦公孙公子领路啦。”
得到这个回复,公孙锦心里一松,其实他看中的是秦末飞师尊的实力,这点想必秦末飞也清楚,想到那些失踪弟子的惨状,公孙锦眼睛沉了沉。
因为离荒域还有一段距离,所以秦末飞几人提前就往荒域的方向赶去。
赶路途中秦末飞向公孙锦打听荒域里的情况以备不时之需,而因为同盟关系不是非常机密的事公孙锦也乐得跟秦末飞分享。
第二天傍晚几人终于停在了荒漠的一处,为了避免和公孙锦同族的其他人有过多接触,秦末飞几人寻到一处岩石,把周围的黄沙刨开露出一个两人大的洞口,里面便是可以修正的岩洞。
进了岩洞秦末飞喝了口水润了润干燥的嘴唇,唇齿之间仿佛都是黄沙的味道。
离进入荒域还有一会,几人就打算先休息养足精神,秦末飞便靠坐在洞口旁,看着若隐若现的明月发呆守夜。
没过多久秦末飞感觉到有一人坐在他旁边,还以为是公孙锦,回头一看却是付君琢。
“师尊?”
其实一路上秦末飞都想和付君琢说话只是不敢,在洞府是一回事出门在外又是一回事,况且还发生了孙广那件事。
“你心不静。”
“我……我知晓,可是我控制不了。”说道最后秦末飞夸下了双肩。
付君琢注视着秦末飞懊恼的模样说道:“长此以往必生心魔。”
咬了咬下唇秦末飞沮丧道:“可是我没有办法,我不能不去想,不去看,这些事总会在我脑子里闪现,我知道我不能执着于此,可是我……。”
垂着头秦末飞害怕看见付君琢此时的表情,却恍然听见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随即手腕上绿光一闪,定眼一看,秦末飞便知这是静心竹编织的手环,和古朴的储物手环戴在一起倒是相得益彰。手环一戴上秦末飞就感觉一股清凉从手腕上传来,让他混沌的大脑都清醒了许多。
秦末飞抬头两只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付君琢,满眼的信赖和开心。
看见这样的秦末飞,付君琢抬手点了点他的眉间,那一瞬间秦末飞觉得两世被困扰的他,心中似乎有什么桎梏在松动,让他忍不住抬手抓住了付君琢的那根手指。
温度透过这轻轻的一握仿佛要烧进秦末飞的心里,秦末飞就这样怔怔的看着付君琢,而付君琢也垂眸看着秦末飞,黝黑深邃的双眼仿佛要望进他的心底。
这个朦胧古怪的气氛中,秦末飞听见公孙锦起身的声音,像是被烫着了一般,倏地松开手,垂眸看着脚边的碎石,付君琢淡然的收回手指,目光从秦末飞殷红的脖颈上瞟过。
“秦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