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抓到的东西是什么,陈建民刚放松下来的身体瞬时就紧绷了,连忙把抓着时鱼脚的那只手收了回来,打开了灯。
“你怎么还在这!”陈建民受到了惊吓,脸就绷了起来。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回答,看到有缩成一团的时鱼,只好又换了种问法,“你不是应该回家了嘛?”
时鱼磨磨蹭蹭地从床上下来,才发现自己身上套了一件过于宽大的汗衫,汗衫的下沿将将盖住了大腿根,下面却凉飕飕的没有裤子。
时鱼装作不经意地快速打量了一番陈建民精壮的上身,就又将头低了下去,只盯着自己的光脚丫。
哪怕陈建民在心里不住的提醒自己那就是个混小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可看他微微发抖的小身板(没穿裤子冻的),讨好似的一下一下偷瞄他(怕眼神太直接暴露了内心的想法)陈建民就没法再虎着那张脸了。心说大小才是个孩子,这次跳河里也许真的是吓着了。
低着头的时鱼像是有感敌人态度的松动,悄悄把头抬了起来,然后目光火热地盯着陈建民......随手放在桌上的半团红薯。
陈建民也感受了时鱼的目光,心里一笑绷着的身体终于全放松下来,“没吃过饭?”
“嗯。”时鱼小声地应了一句,“其实中午就没吃。”
陈建民进了厨房才想起来最后的煨番薯也被自己刚刚吃了,打开橱门拿了包芋头干,想了想又从篮子里摸了个鸡蛋出来,用暖瓶里的热水冲了碗鸡蛋花。
等陈建民端着碗蛋花进屋的时候,时鱼仍旧光着脚站在原来的位置上,只是人已经抖得和筛子一样了,那双白嫩的脚丫子也被冻得更加苍白。
陈建民心里觉得有些奇怪,原先张牙舞爪的猫崽子这是把爪子都收回去了?但别说,那双大眼睛瞅着你还蛮招人疼的。
“躺床上去吃吧。”陈建民走过去,把冲好的鸡蛋花和芋头干搁到床头的柜子上。
时鱼一听到这话,就“嗖”得往床上蹿,本就将将掩住腿根的下摆被动作带起的风掀了上去,露出一个被包裹住的浑圆的屁股以及一截小细腰,但这风光又很快掩到了棉被之下。
陈建民被时鱼迅速的动作惊了一下,来不及思索心中泛起的一点点遗憾,瞅着也没自己什么事了,就准备回自己屋休息。
“哎,等一下!”时鱼顾不上碗里的些许蛋腥味,赶忙将还有些烫口嘴的鸡蛋花喝了下去,“我今天晚上可以睡在这里嘛?”
时鱼的神色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小心翼翼,陈建民挑了下眉,不觉得这样的要求有任何不妥的地方。
村子里的孩子窜到别家去夜里不着自己家的多了去了,原先也只是时鱼单方面的宣战,这会儿时鱼自己想通了,他自然没意见,只是这猫崽子什么时候变得这般....乖巧了?
陈建民见对方已经缩回被子里躺好了,就拿了空碗出去洗,还顺手熄了灯关了门。
时鱼睡了一下午这会儿自然没有睡意,他没想到陈建民这样好说话,这才第一天他就登堂入室了,完成任务岂不是指日可待。
乖乖地躺到一侧,在身旁留下个床位,然而他等了许久也没等到陈建民再次推门进来。
黑暗中,时鱼睁着那双大眼躺在床上,听着冷风呼呼得从破了洞的窗户纸里吹进来,一个脏字被时鱼吞咽了许久终于还是从喉咙里被压了出来。
而为了突然改变的任务心惊胆颤了一天的系统终于能睡个好觉了,幸好男主还是正常的。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系统的Flag已经立下了,让我们坐等真香打脸时刻。
第2章农村汉子的小冤家(二)
早上鸡叫的时候,陈建民就从床上起来了。十月的风卷着南边特有的湿气丝丝渗进棉衣里。一天没开火的灶头冰冷,陈建民没怎么思考就拿了个生番薯刨了皮配着暖瓶里还带着些温度的热水啃着。
对付完了早上这顿,陈建民拎了房间里的痰盂出去,掺了水,浇在自留地里。
陈家的自留地离得不远,也不大,就陈建民一个人打理一个人收。
地里种的花生马上就能收了,自己吃一点,给陈叔陈嫂家送去一点,还要问大队里换些菜籽冬天撒下去。
边缘种了一圈番茄,红澄澄得挂着,让人在冷天里看着高兴。
陈建民打理好自留地的时候天已经全亮了,村里除了那些个懒汉子懒婆娘都走出了屋子,准备上工开始一天的工作。
陈建民拎着痰盂往回走,路上还碰到了出来上工的陈嫂。
“建民,时家那娃子没事吧?”陈嫂对昨天给陈建民相看姑娘的事挺上心的,本来这事被时鱼给搅了她心里是恼的,可那孩子就这么往河里跳了,她也担心。
“没事。”陈建民心说就是性子变了,可这也算是好事,他就没多嘴。
“哎,就是错过了昨天的那个好姑娘。”陈嫂和陈建民算是沾着亲的,陈建民父母走后,陈嫂就将陈建民的亲事揽到了自己肩上,“建民别急,婶子再给你介绍啊。”
“婶子,我不着急。”陈建民平时在地里也会听到些男人说些和自己婆娘的荤话,他听着并没有什么感觉。反倒是昨天看到的那抹白色的小细腰,初见时不觉什么,过了一夜却细细密密地返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