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青竹突然笑了一下,慢慢地说:“高老师,既然这些事您都知道,那您就不管了?吴鹏不过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您也不知道吗?这校园暴力搞得像您班上这样的,我还真没见过。”
他顿了一顿:“那天我们家一行去您班上,您知不知道是个什么场景?吴鹏简直是个帝王,他不说话没人敢说话,现在还接连弄出人命来了。您别告诉我这两桩事情他没责任,也别说您没责任。”
谁是你家的!
许一行在心里喊了一声。
简青竹口气照常温和,说出来的话却跟刚才的风格大相径庭,锐利到像是逼问了。
许一行拐了他一拐子,示意他不要太激烈了。
他看着高老师那样子,总觉得她随时要晕过去。
果然,高老师先是一愣,紧接着脸色刷白,身子摇了一摇,脸上瞬间就滚下眼泪来。
许一行一愣。
他还从来没见过谁哭是这样的,刚才已经哭得很厉害了,现在更是跟水闸打开泄洪似的。
女人果然是水做的?
他正想说话,脑海里却猛地钻出个场景来,吓了他一跳。
整个人一怔,微微往后仰了仰身子。
对面郑义提了提眉毛。
简青竹把住许一行手臂,着急地问:“怎么了?”
“别问了。”许一行说,“呃,我是说,别问高老师了,她肯定也有迫不得已的理由。”
高老师显然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只是哭着,到最后几乎像要断气,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字:“他们……吴……威胁我……”
三个人沉默了下来,等她哭累了,郑义才轻叹一口气,又把纸巾递给她:“高老师,我送你回去吧。”
高老师点点头。
等两个人走了,简青竹往窗边一靠,一只手撑着下巴,看着旁边的许一行:“你看到什么了?”
许一行舒了一口气,说:“第一回用算心术,真他妈累啊。”
过了一会儿才再开口:“吴鹏家有权有势,高老师估计是害怕了吧。”
简青竹不置可否地挑挑眉,还是看着他。
“唉,我不好说。”他有些气急败坏地甩甩手。
“跟我也不能说吗?”简青竹问,声音放缓了,低沉又诱惑。
许一行瞪他一眼,心说你是谁,凭什么就要告诉你?
却实在是有些忍不住,纠结了一会儿,小声地说:“我从来没见过比吴鹏还王八蛋的人,你都想象不到他才跟我们差不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