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上元和闻言,心中一阵庆幸,没联系过最好,阿信神经这么粗,真栽到那混蛋手里,被人卖了估计都不知道。
“阿信,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景上元和仰着头,看着玄岩信步嘴角流下的水滴,不由得抿了抿嘴唇。
玄岩信步放下水杯,擦擦嘴角坐到他对面,疑惑道:“哪个问题?”
“你的脚是不是很疼啊?要不要我给你揉揉?我按摩技术很好的。”景上元和往前凑了凑,遗憾地盯着玄岩信步的嘴角看了两眼,又低下头看向玄岩信步的鞋。玄岩信步的鞋没在烛光照不到的阴影里,勉强能辨认出鞋面的颜色,景上元和越看越觉得,这双他前两天还认为非常仙气的小白鞋此刻比仙人掌还扎眼。
这双鞋对阿信脚上的伤比他还知情,真特么气人!
真想把这碍眼的小白鞋撕了,把阿信的脚丫抱进怀里!
然而玄岩信步不让他看,给他一万个熊胆,他也不敢这么冲动,万一再像上次那样把阿信吓跑,他怕是一辈子都找不到阿信了。
“哦,这个啊。”玄岩信步面无表情地思考了片刻,抬起眼见景上元和纠结的模样,忽然就笑了,“我刚才骗你的。你没踩到我脚,我就和你开个玩笑。”
“啊?”
玄岩信步突如其来的笑容让景上元和有些错愕,他感觉自己像是看到万丈冰原突然绽放了一朵红梅,又像是看到绵延不绝的青草地突然开了一朵洁白的小花,那小小的花朵那么孤单,却又那么耀眼,整个世界都因为这抹与众不同的颜色生动起来。
所以,阿信笑了?
阿信竟然笑了!
阿信为什么笑?
以后怎样才能让阿信经常笑?
一连串的疑问让景上元和瞪大了眼睛苦苦思索,回过味来才意识到自己是被玄岩信步耍了。
再看看玄岩信步微微眯起的眼眸中那隐隐的得意和几乎微不可见的狡黠,景上元和忽然觉得自己有了冲动一把的理由。
“阿信,你太坏了!”
景上元和虚张声势地大喊一声,猛地向前一扑,一下子把玄岩信步扳倒在床上,对准他的腰就开始挠。
“哎呀,哈哈哈”玄岩信步左躲右闪,痒得在床上打起滚来,手脚并用抵挡景上元和的袭击。
被挑起了斗志的景上元和哪里容得他抵抗,把鞋一踢,跳上床,和正在打滚的某人战做一团。
玄岩信步到底吃了这两年锻炼甚少的亏,进攻防守皆不顺利,不一会儿就败了下风,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脸都要僵了。
“别挠了,哈哈哈,别挠了,阿元,哈哈,我错了,你快饶了我吧,哈哈哈……”
“还骗不骗我了?”
“不骗了,不骗了,哈哈哈,再也不骗了,哈哈哈,求你了,哈哈哈……”
“错了!”景上元和一把攥住他的两只的手腕,压在他肩膀的两边。
玄岩信步猛喘了几口气,疑惑地看向景上元和,景上元和平复了一下呼吸,望着他溢满泪花的眼睛,柔声道:“阿信,你应该多笑一笑。”
玄岩信步一下子愣住了,呆呆地望着景上元和满是怜惜的眼眸,仿佛定格在了这一瞬间。
半晌,他嘴边忽然荡起一丝淡淡的笑意,洋溢的泪花终于漫过禁锢它们的堤坝,凝成一颗泪珠,缓缓从眼角滑落。
景上元和觉得,自己看到了世界上最美的风景。
☆、第二十八章压压惊
第二十八章压压惊
天一亮,小村庄的人们就开始忙碌起来,如往常一样,开始烧水,劈柴,做饭,等吃饱喝足,休息半个小时,又开始为下一顿的食物而奔波。
玄岩信步很早就起床了,一来,他习惯早起,二来,院子里人喊狗叫,就是想睡也睡不着。景上元和倒是睡得死沉,对外面的动静不闻不问,连眉毛都不曾皱一下,玄岩信步习惯了他睡懒觉,便没有叫他。
玄岩信步洗漱完毕,就自觉加入了做饭的人群,切菜切肉,忙得不亦乐乎。他其实不大喜欢和一大堆人一起做饭吃饭,但自己一初来乍到的新人,也不好太过标新立异,只得入乡随俗,一边切菜切肉,一边硬着头皮应付那些对他们的到来还没新鲜够的村民。
昨天大着胆子拉扯他的姑娘阿秀借着拿肉的机会,凑到切肉的案板前红着脸问玄岩信步今年多大年纪。
玄岩信步抬起胳膊擦了擦脸上的汗,想了半天也记不起自己是哪年出生的,便摇了摇头:“不好意思,时间太长,我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