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屋淫靡的拍击声,周呈晔的低斥最终化为销魂呻吟,彻夜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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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呈晔张眼,先愣了下,而后想起他回到哨楼……他和燕奇临回到哨楼。侧眼望去,身旁空无一物,抚着被褥,发现一点热度皆无,他随即翻身坐起,锦袍未系,长发未束便开门而去。
才刚转过转角,就见燕奇临、江辽和申屠业指着山形不知道在聊些什么。
燕奇临听见脚步声抬眼,一见他,浓眉随即攒起。“你在搞什么?!”他恼火地朝他走去,一把系好他的锦袍。“外头冷得紧,连搭件外衣都不知道吗?还有这头发,你……”
他啧了声,干脆直接把他拉回房。
“披头散发的像话吗?”一进房,燕奇临自动自发地替他梳发,将长发束起。“你头发放下的模样,只能让本王瞧见,再有下次,有你瞧的。”
待发束好,周呈晔往他身上一倒,带着几分撒娇意味。
“你这是怎了,一大早的就想诱惑本王?”他抚着他的颊,大手滑进他的襟口,却摸到一股湿意,连忙拉开他的衣襟一瞧,就见布巾上果真又渗出血。“你这伤口老是裂开,要等到何时才好?”
“谁害的?”
将他抱到床上,燕奇临自动自发地把药翻出,上了药裹上干净的布巾。
“过来。”周呈晔拍了拍床边的位置。
“……你是不打算让伤好吗?”他话中有话,在他身旁躺下。
“你在床上就只想干那档子事?”
“男人嘛。”
“不要拖全天下的男人下水。”周呈晔轻掐着他微凉的颊。
燕奇临拉过他的手亲吻着,诡丽的眸朝他眨着。“那也要是本王爱的男人,才能老诱得本王欲望难遏。”
“如果真的是你爱的人,你不想和他厮守到老?”
“呈晔,你有你的家人……”
“我的家人在那一夜去了。”周呈晔不愿再想那一夜,但还是必须告诉他。“那一夜我抛下你赶回家中,我爹娘和二叔都已经被杀了,我没能赶得上。”
“抱歉。”
“又不是你的错,后来我再赶回宫中,想着也许你还有救,但一样来不及了,乾天宫已经被一把火烧了。”他疲惫地闭上眼,将额抵着他的。“比较庆幸的是我的弟妹们在丰兴城过得还不错,而我依旧住在巴乌城的老宅,这几年买了几亩田和庄子,你如果跟我回巴乌城,咱们可以过着不问世事的生活,种田赏花,这不是很好吗?”
燕奇临遥想周家老宅,想着几亩田在秋收之时的金黄稻浪,想起周呈晔所住小院附近那一片柚树,三月时花香袭人,花落似雪。“听起来真是美好,但是本王毕竟姓燕,是大燕王朝皇嗣,大定皇帝怎可能容得下本王?”
“我可以跟他谈判,非教他点头不可。”这一点把握,他还是有的。
“你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何能教他点头?”想起当初在乾天宫瞧见他俩时,他心底真是怒极了。
“能有什么关系?不过是伙伴,我助他复国罢了,我这天大的恩情,他能不还我吗?”疲惫张眼,他轻轻地吻着他的唇。“当初我带他进宫时,跟他讨了个请求,本以为一旦夺位成功,我便恳求他放过你,可惜,你那时已在宫中,外头战火又起,打乱了我的计划,在那一夜,我什么都没了。”
他说得风淡云轻,可如今回想,胸口依旧痛得像要爆开。
“这么说来又是本王的错了?”
“命吧,让咱们兜了一大圈,可既然现在让我再遇见你,你就别企图再离开我,我不会让你逃的。”
“听起来,像是没有本王就活不了了。”他不得不说这甜言蜜语教他听得身心舒畅。
“哪儿的话,没有你,这五年还不是过了。”听他咂着嘴,周呈晔不禁低笑。“只是有点像是行尸走肉,要不是我妹子还在,真不知道要怎么活了。”
“又是你妹子。”他又必须听他说有多疼多爱他的妹子吗?饶了他吧。
“好笑的是,我妹子嫁给了当初她在一夜馆救的小倌。”
“嘎?”
“就说了,命运就是这般捉弄人。”他喃着,话语益发细微。“所以咱们能够再相遇,就是老天给咱们相守的机会,你如果不把握,小心天打雷劈。”
燕奇临原本还勾着笑,却突觉他有些不对劲,不禁往他额上一抚。“混账,你在发烧,怎没说上一声!”
“难怪……昏昏沉沉,身子又轻飘飘的,老觉得像在作梦。”他疲惫张眼,还是不住地瞅着他。“我不是在作梦吧。”
可千万别让他一觉醒来,发现他还在巴乌城,孤独地守着周家祖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