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的职责,你——”
周呈晔余光瞥见一道银光,那般快速而狰狞,教他不及细想地扑到燕奇临身上,背上狠狠地挨了一剑。
燕奇临怔了下,诡丽的眸闪动着嗜血的光痕,回头就是劈斩,毫不给对方任何还手的机会。而几乎同时,听见声响的江辽和庞彻全都赶到,费了一点功夫将剩余的人全都逮住。
但可惜的是,一个个全都咬舌自尽了。
燕奇临愤怒得浑身发颤。他就是为了留活口才会一退再退,可这些刺客非但死了,还让周呈晔为他受了伤,教他恼怒不已。
回头查看周呈晔的背伤,几乎是见骨的深度,长长的口子差不多是从肩头砍到腰间,教他瞧得心都快凉了。
“军医,江辽快让军医过来!”
“……不用麻烦,我那儿有金疮药。”他的二叔是个大夫,亲制的金疮药压根不逊于宫中御医所制。
“在哪?!”
“在柜子里。”周呈晔乏力地坐在椅上,趁着燕奇临去取药时,道:“江副官,把刘源先押起来吧。”
“他是个文官,不成气候。”
“不……不把他押起来,殿下待会会杀了他。”杀了朝中派来的监军只会添麻烦。
江辽一个眼神,庞彻随即领命前去。
“是不是这一瓶?”燕奇临像阵狂风地刮到他面前。
“嗯。”
燕奇临轻手轻脚地脱下他破损的袍子,慢慢地把药洒在伤口上。
周呈晔皱着眉,托着腮,忍着背上阵阵的刺骨痛楚。二叔的药是没话讲的好,可就是有要人命的痛。
等到一瓶药撒完,他额上已经布满了细碎的汗。
“很疼吧,扶你到你房里歇一会。”燕奇临温柔地将他扶起。
面无血色的周呈晔睨他。“殿下是不是被下药了?”
“什么意思?”
“不太像殿下。”周呈晔话一出口,江辽很捧场地笑了。
燕奇临脸色忽青忽白,忍着揍他的冲动。“不好意思,吓着你了吗?”
“有点。”他甚至有点想吐。
燕奇临吐出一连串无声的秽语,搀着他进房,不一会庞彻把军医找来,而燕奇临则干脆先去找刘源。
一个时辰后,燕奇临回房,适巧遇见军医把汤药端来,便干脆接过了药进了周呈晔的房,就见他脸色苍白地趴在床上,身上已经裹上了干净的布条。
“怎么没给你盖上被子?”
“不冷。”
“起不起得来,该喝药了?”
“可以。”周呈晔用肘撑起上身,不过是瞬间,背上的布条竟开始渗出血,吓得燕奇临赶忙阻止。
“得了、得了,本殿下服侍你。”把汤药往桌上一搁,回头思索着要怎么帮他起身。“你别使劲,放松……”他的双手穿到他的胸前将他抱起,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双眼直睇着他背上的布条,只要血再渗出一丁点,就会吓得他心头发麻。
“多谢殿下。”
“去你的多谢,还不是你挡了那一剑……”他端起药坐到床边。
“算是还了殿下替我挨的那一剑。”
燕奇临死死地瞪着他,要不是汤药还在手里,他真会一拳揍过去。“谁要你还了,本殿下开心挨就挨,你管得着?”
周呈晔懒得跟他抬杠,接过汤药,余光瞥见他袍角的血渍,试探性地问。“殿下杀了刘源?”
“能不杀吗?”
“就不能等到押解回京再审?”喝了汤药,他不禁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