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ing.W痛得飙泪,一手掩著受重创的嘴巴,「……Gin,我是模特儿啊……」
如果这样撞一撞把门牙都撞掉了,还那有人要个崩牙溜风的去走秀?
Gin偷袭了他一记还不特止,左手去撞人、右手就已经切歌了。
画面突然一黑,唱到一半的悲情苦歌被硬生生切断……Gin心里松了一大口气。
天啊!他跟其他人已经达成共识不准点苦情歌,谁知道这个工作告一段落才赶来中途插入的『师弟』不知道这『地下条约』,竟然点了首杀伤力巨大的,而且什麽『背叛』啊『疯癫』啊的敏感题材全部凑上了!
萤幕呈现数秒的空白,包厢内所有人的脸上也呈现一片空白。
喝东西的啜到一半、拿东西吃的手凝在半空、摆东西进口中吃的也举到一半……
这条红毛!这样突然切歌不就更欲盖弥彰、更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吗?
「……那个,King,我们玩Rock的不唱那些娘娘腔的情歌,我们唱High歌!我要唱『三天三夜』,阿Ki,把『三天三夜』给我插播上去!」
Kiyon依言照办,然後等到歌曲前奏响起时,大家都很配合地全站起来,像一条条海藻般扭腰摆臂的、左扭右动,想把气氛一下子搞High起来。「大一点!音乐较大一点!」
看他们像群长不大的孩子似的,阿香也无声地微笑了,弯腰伸手想去拿啤酒……
外套中的手机却在此时响起来。
阿香掏手机出来一看。
考虑了三秒,然後站起来,跟大家扬了扬萤幕在发光的手机,走出去。
在阿香走出去之後,大夥儿立即抓起一把又一把的花生米、青豆、洋芋片去洒Ginger。
洒得像在退散什麽妖魔鬼怪似的──「去你的!」「你不说话没人以为你是哑巴!」「去、有没有脑子啊?」「有种就做得再明显点啊你!」「明知道老大才刚分手……」
倚在走廊的镜墙上,在铃声快要断时,阿香按下了通话键。
GGBM跟King.W都是公众人物,去唱KTV的时候包厢自然在最高级、最隐密的一层,走廊上连半个鬼影都不见,只有他与他镜中的倒影,隐隐约约的从隔音门後传出歌声。
「找我有事?」
「……哦,我找不到那几张覆诊通知书在那里。」
四天之前才跟他分手的男人竟然如斯自然,像放个屁般打电话跟他閒话家常。
阿香的嘴角抽筋,「在你床头柜右边夹层那个扁扁平平的铁盒子中。」
「那里我找过了,找不到。」
「怎可能找不到!……那附近的地方呢?你找过没有?左边的夹层还是药箱……」阿香努力回忆著上次陪Gabriel覆诊完从医院回来後把那数张通知书塞到那里去了,脑中在搜索著所有可能的位置,「啊也许上次回家後我没有把通知书拿出来,很可能还塞在那腰包中……」
「那腰包放哪了?」
「……」
电话中的两人同时沈默了数秒。
阿香心中干声连连,干的是那男人提早患了痴呆失忆症、连自己的东西摆在那个角落也不知道,他跟Gabriel同居了这样久为什麽没发现他家有五千呎?更干的是,他一时三刻也记不起那腰包被他随手丢在哪了。「……你现在就要去覆诊吗?」
在问出口之前阿香已经知道答案了,工作常常忙到日夜颠倒、对自己身体毫不在意的家伙,怎可能不到最後一刻才去翻覆诊需要的东西。
「我记得好像是下午三点半覆诊。」
阿香看了看手表,现在一点四十九分,还有时间。
「你在家吗?」
「嗯。」
「……是什麽覆诊?」
这一个半月而来阿香对Gabriel施行的家暴数也数不清,有些小伤小疼就没在管、一些比较严重的伤势,例如被椅脚敲出来的大块瘀伤,怕撞裂了骨头,冷静下来後深感罪恶的阿香也会硬拉他去挂急诊。几次下来急诊室都知道有这样一个人,也知道他的职业就是被人满街追打的狗仔,因此再厉害的皮肉伤都见怪不怪了。又例如,Gabriel的眼睛爆血……害他好长一段时间要覆诊。
「眼科。」
啧。果然。
除了赖以维生的吃饭工具外,Gabriel哪有那个閒情去覆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