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晖实在困得受不住,靠在陈广生身上就睡了过去。
陈广生搂着吴晖靠在背后的土墙上抬头看着满天亮的扎眼的星斗。张鹏宇坐吴晖旁边也学着陈广生的样子抬头看着漆黑得带点蓝的天空。
“星星真多!”张鹏宇轻轻的感叹道。
陈广生偏头看了张鹏宇一眼,回头靠在墙上闭上眼休息了。
张鹏宇看着天空发了会儿呆,起身去屋里找了张薄被搭在靠在一起的两人身上,完事儿自己掀开吴晖另一边的被子钻进去,和陈广生交叉着揽住吴晖闭上眼睡了。
陈广生睁开眼看了一眼睡得深沉的吴晖和皱着眉头的张鹏宇,笑了笑,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又闭上眼睡了。
第二天四点,院子外就传来了人声儿,陈广生睁眼扫视了一圈后,推开压在吴晖身上的张鹏宇。
陈广生抬手拍了拍吴晖的脸颊,见吴晖毫无反应,皱了皱眉,握住吴晖下削的肩膀摇了摇,还是没反应,陈广生突然觉得坏菜儿了!
张鹏宇被陈广生推得摔地上,一下就清醒了,站起来刚想对陈广生大吼,却发现他表情严肃中略带着慌乱的摇着吴晖,忙走过去问:“小晖怎么了?”
“摇不醒!”陈广生头都没抬的回道,加大了手上摇晃的力气。
等吴晖终于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时,刚好对上两人紧张的表情,睡眼惺忪的笑着问:“怎么呢?大清早的,这表情!”
“小晖子……”陈广生声音有些低哑的喊道。
“小晖你没事儿吧?刚生哥怎么摇都摇不醒你!”张鹏宇见陈广生停顿下来,急切的问道。
吴晖怔了一下,完全清醒过来,对着两人笑了笑说:“可能昨天太累了,睡得沉了点儿!”
陈广生眉头皱得更紧了,把吴晖盯得不自在的笑了笑后,才跟着来帮忙的邻居一起把早饭做好,吃完饭大家就各自忙起来把东西都准备好了后。
天刚微微亮时,杠头对跪在棺木前的张国华大喊:“张家大兄弟,请盆子!”
张国华拿着灵堂前烧冥钱的瓦盆悲戚大喊一声:“爹娘,上路了!”
然后大力的把瓦盆摔了,接过站在边上的道士递过来的,放着两老的生辰八字、祭文、点燃的香烛、长明灯等东西的竹编簸箕,就被葛大爷和葛大扶着往出走去。
杠头大喝一声:“起杠!张家大爷大娘,上路咯!”随着杠头的声音落下,其他几人也跟着大喝一声:“起!”
等到了地儿,张国华捧着簸箕跪在一边,直到棺木放进坑里,道士上前一步拨正方位后,才让张国华把簸箕放在坟头,对张国华说:“大兄弟,给大爷大娘盖被!”
张国华起身捧起一大捧土,洒在棺木上,然后听道士的安排,被葛家父子扶着,从另外一条路先回去了。
留下杠头领着人把土填上垒成坟包,再去旁边挖了一大丛带土的茅草安放在坟头上。
陈广生等人最后在坟头给这两个让人敬佩的老人磕了个头,跟着最后一批人回到张家院子。
中午是丧宴,等到把人都送走了,东西都收拾好了,把来帮忙的人的红包都安排妥当并道谢完,张国华已经没有力气再撑下去,被葛大用三轮车拉回了和平巷子。
吴晖几人把屋子和院子的大门都锁了,才心情复杂的在晚霞中慢慢踱着步子往城东走去。
第二天早上吃了早饭,陈广生就拉着吴晖去了医院,前几天一直忙,没时间去拿检查报告。
两人拿了报告,直接去了杨人杰的办公室。杨人杰看过报告之后皱着眉,低声嘟囔:“贫血怎么这么严重,又不是女人,血小板数量也少!”
陈广生皱眉不爽的看着杨人杰:“有什么大声点儿说!别跟那儿一个人念经!”
杨人杰抬头不满的瞟了一眼陈广生,对坐在对面笑得温和的吴晖说:“你是不是最近受过伤,大失血过?对了,我想起来了,你有血友病!是这个原因大失血吗?”
吴晖听了杨人杰的话,眼神恍惚了一下,然后眯着眼睛扯着嘴角笑着说:“没想到你还记得啊!一个多月前的确有一次失血量过大了!”
“嗯,读研的时候,教授给了个课题就是研究血友病的!”杨人杰翻看着体检报告,漫不经心的说道。
吴晖突然站起身对低头眯着眼笑着对杨人杰说:“我去下厕所!”
吴晖回身抬头眯着眼看着陈广生说:“哥,跟我去下厕所吧!”
陈广生低头看着吴晖,什么都没说,拉着他的手就出了办公室,往走廊尽头的卫生间走去。
陈广生直接把吴晖拉进一个隔间里,刚把门关好,吴晖就从后面箍紧了他的腰,头埋在他的背上,拼命的拱,像是要拱进他身体里一样。
陈广生握住吴晖箍得死紧的手,坚决的拉开后,转身把人抱紧自己怀里,左手紧紧的搂住他的腰,右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背。
吴晖紧紧的箍住陈广生粗壮结实的腰身,脸贴在他坚硬厚实的胸膛里,耳边是他强劲有力的心脏搏动的声音,鼻端是他强烈浓厚的男性气息,后背上是他轻柔的抚摸安慰,心里突然就平静下来。
“哥……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