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保机瞥见突欲的手下坐了一整排,以鹏飞为首,个个意气风发,都是立下战功的。忽然间,他羡慕他们的年轻,他对突欲拥有人望感到不悦——
瞧你的那些大臣,左一句恭喜,右一句恭喜的,已经把你的儿子当成新王……
他们要把你这老了的天皇王晾在一边,让着迷中原汉族的新王早日带领他们?
他不由自主的介意妻子所言,头也开始痛起来,想抓住什么似的,他要仆从倒酒,拿了杯,急于站起来,大声说:「来,你们通通举起酒杯,这一杯祝我大契丹,国运昌隆——」起身太急,突然一阵天旋地转,他竟是怎么都站不稳!
「锵啷!」
他听到手中杯子掉地上的响声。
「天皇王……」
「父皇!」
倾斜的视野里,闪过巨子慌乱、模糊的突欲……在他晕倒失去意识的瞬间,耶律阿保机只望见妻子惊吓的脸,感觉到她紧紧的抱住他!
第六章帐幕中,乱事起
跨坐在那家伙身上,摸着自个儿,主动的扭腰抖臀,叫声像娼妓一样的,高潮射精,做过一回又一回,汗水混着不断喷出的耻液……为何那么不要脸?
甘鹭猛烈甩头,却甩不掉淫乱记忆,那家伙的笑声——
呵呵呵,我的小鸭子开窍了。
不是的!乱作一堆的思绪,由否认逃到了气恼,再由气恼逃到了缺乏经验,那无数无数赤裸裸的淫荡,答案究竟是什么?从燕山到契丹皇都,再由契丹皇都到勃海的都城,这么久的时间下来,他,还是没有一个答案!
「我不喜欢这样。对,我不喜欢,全是那天杀的家伙逼迫我,我才会,才会……」无论他怎么撇清,还是同耶律鹏飞发生了不正常的关系,激烈,淫荡,秽乱,一而再,再而三的——他深呼吸几口,让冷冽进入身心,才能勉强抵挡那些羞耻丢人的记忆。
勃海国不复存在,已经改成突欲这人皇王的国家。现下,他站在东丹国天福城的城楼上面,放眼眺望他全然陌生的地方。一会,他瞥到耶律鹏飞的手下过来,以为又要叫他回去房间等候,却没有?那人竟说耶律鹏飞会忙到很晚,让他自己去吃饭,他终于可以轻松,可心里又为什么觉得不太舒坦?脱口询问:「他忙什么……要忙到很晚?」
「天皇王在宴席上突然晕倒了,现下还没有清醒过来,我们大人需陪着人皇王去探看,就等御医诊断结果……唉,总之今天晚上,大家都得提心吊胆,你也别闲晃了,去吃完饭,早点休息!」
甘鹭惊讶所闻,一时间不知是喜是忧?
◇◆◇
经过一晚,耶律阿保机幽幽的醒转,这才发现床边都是人,有他的爱妻,有他的长子,还有御医给他把脉……
「怎么样?天皇王的身体如何?」
「天皇王的身体安好,只是气血虚了点,可能因为征战的路途遥远,又住在异地,疲倦的身体没有好好地休息,才会导致晕眩。待我配出药方,给天皇王补一补身体,也请皇后娘娘、人皇王放宽心,不必太多忧虑。
妻儿转忧为喜,耶律阿保机也轻松了,让妻子扶起,靠坐在枕头上面,他要突欲先出去宣布,他很好,大家不必慌张,一切照常即可。他只让妻子留在身边照顾。
等到儿子跟御医离开,只剩下她在殿内面对丈夫,述律平强忍一夜的恐惧,登时化成簌簌热泪,哭得哽咽。
耶律阿保机看了不舍,柔声安慰:「你怎么哭啦,我不是好好的?」
「我……我担心你的身体……」述律平克制不了哭声,从没想过她的天、她向来强健剽悍的男人,会有倒下的时候。害她整夜的担惊受怕,简直死掉一回,幸好他终于醒了过来,她才能够放松,已是泪流满面,「你晕倒不醒……我吓死了……真的会被你吓死!」
「别哭啦,」耶律阿保机手捧着泪颜,难得看到坚强的妻子吓到哭出来,他忍不住取笑:「瞧你哭到胭脂都糊啦,你刚刚在我们的儿子面前,可没哭成这样。」
「哼,我偏不要给突欲看见我哭。」
「你啊,还是这么要强。」
述律平给丈夫笑脸逗得也笑了,让他帮她擦掉泪水。她认为哭是软弱,绝不能轻易的给别人看到她哭,可丈夫不同,他是她的全部,倘若他出意外,谁来替他的位子?突欲吗?不,她不喜欢突欲。
「我昏过去的时候,做了恶梦……」耶律阿保机皱眉,从昏迷里清醒,开始有些不同以往的想法。
述律平听了奇怪,「恶梦?你做了什么梦?」
凝视妻子,耶律阿保机欲言又止,最终仅仅回答:「梦太可怕了……我不想说。」
述律平一愣,并不勉强,她握住丈夫的手,只要他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
耶律阿保机接受御医建议,改变膳食、配合汤药,在宫殿调养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