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凌枫想拨开他的手,却发现自己连胳膊都抬不起来。不止如此,他连说话的力气都已经没有了。
狱长看出了周凌枫脸上的惊恐,他用手温柔的勾勒着周凌枫脸部的线条,这种温柔和他的长相配在一起,有种令人作呕的感觉。狱长道:“没事的,你只是中了软骨散,一会儿就好了。嘿嘿!”狱长淫笑道:“听说你明儿个就要成太监了,看你这小样子,定然没有尝过什么叫做鱼水之欢,老子今天就让你好好品味品味!”
周凌枫满脸愤怒的瞪着他,却丝毫止不住狱长的动作。他手中握着锋利的瓷片,却无论如何都挥动不起来。
狱长粗鲁的撕开周凌枫身上单薄的衣服,那宛若女子般吹弹得破的肌肤,看的狱长一阵眩晕。
“啧啧!”狱长的一双大手毫不怜惜的撕破着周凌枫周身的衣物,一边撕一边还不忘或摸或捏的挑逗着周凌枫的身体,“我就说吧!公子哥就是公子哥!细皮嫩肉的!不!这哪是公子哥啊!分明就是兔爷!”
周凌枫第一次感到了绝望,他无力的挣扎。他的身体,被狞笑着的人压制着,同时也被沉重的命运压制着。他紧紧的闭上将要喷火的双目,因为那里的火已经被泪光代替了。
他不是年少无知的孩子了,大瀚朝男风大盛,他知道他身上的这个人要对他做什么。
他后悔,为什么自己没有在刚在就结果自己的生命!苍天,为什么要让自己经历这些!
周凌枫的嘴唇被覆上,酒气浓厚的直让人作呕。
他动不了,连手指头都动不了。
第四章劫牢
周凌枫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做无力。
那种苍白的感觉缠绕着他,想毒蛇一般,死死的绕在他的颈上,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家人们被压上刑场,却什么都做不了。他看着家人们离去时脸上的荣光,突然觉得有几分羡慕。而家人们看向自己的时候,脸上流露出的,却是一种不言而喻的悲伤。
周凌枫咧开嘴无力的笑笑。原来自己才是那个最可悲的人。
留下了性命,失去了尊严。自己,连赴死的资格都被人硬生生的剥夺了。
别人,可以高仰着头,辉煌的走进刑场。激昂的喊一声:是非功过,留待后人评说!
可是自己呢?
周凌枫冷笑。如今,他连自己的这身躯体都主宰不了。
他眼睁睁的看着,面前这个浑身酒气的人,粗鲁的撕破自己的衣服,用那双满是油污的的手在自己的身上摩梭,那双肮脏不堪的眼中,满是混乱的欲望。
无力、苍白、恐慌,第一次像洪荒一样向周凌枫袭来。他突然感到怨恨,恨为自己带来这一切的皇帝,恨放着好好的定国公不当、非要起兵造反的父亲,他甚至恨上了自己的母亲,既然世道维坚,又生他作甚!
当痛苦向飓风一样涌来,作为一个无枝可附的叶子,除了随波逐流之外,还能做些什么呢?
天倾,命运跟随着流血的天空一同压抑下来,无力的我们,是该挣扎还是该承受?
在命运的面前,我们匍匐,我们颤抖……
“住手!”一声怒喝袭来,在周凌枫听来却有些不真切。
周凌枫只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一脚将狱长从自己身上踹开。
“这可是皇上钦点的要犯,圣上口谕,要他入宫为奴的!”
冷雨吹到周凌枫的身上,让他微微清醒了几分。他费力的看清眼前人,锦衣华服,三十余岁的样子,竟是那个伺候在皇上身边的祥七。
只听祥七继续说道:“既然入宫,他就是皇上的奴婢,也就是皇上的人!你算是个什么东西,连皇上要的人也敢动!”
周凌枫突然觉得,在自己身上发生的这一切是这样的滑稽,自己在快要被一个男人侵犯的时候,竟然是被一个太监所救么?他无力的喘息着,不再去在乎周遭的一切,反正,命运已经将他抛弃了。
“七爷,我……下官……额,不,小人……”狱长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可当他怒气冲冲认清来人后,又急忙跪了下去,语无伦次的应承着。这可是在皇上身边伺候着的七爷,手中掌着内廷的实权。虽说内外廷平素没有什么交集,但七爷的一句话,就可以让他这么一个小小的狱长脑袋搬家。
祥七闻到他身上的酒气,不禁皱了皱眉。他俯身看了看意识不清的周凌枫,除了身上的衣服不成样子之外,应该没有什么不妥之处。祥七微微安心,瞥见跪在他脚边的狱长不由得一阵厌恶。
“滚!”祥七低骂了一句。
“是!是!”狱长如蒙大赦,他知道自己的这条小命算是保住了。他两股战战,连滚带爬的滚了出去。
“等等!”
狱长浑身一颤,以为是祥七又变了主意,不禁冷汗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