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晃动手中的信,眼中闪着星光,说:“姥姥爷,你真的要收我当徒弟吗”
姥姥爷是个什么鬼
阮映辞一口茶差点喷季枭脸上。他的眼皮在不受控制地狂跳。
季枭接着说:“我九岁时来的阮家,从此长住。最开始的那段时间里,我住得很不习惯,常常会想起去世的父母,也时常偷偷躲在角落里哭。”
这还不算惨,要原着里的颠沛流离才算惨!
阮映辞面无表情,丝毫不为之动容。不过他怀疑季枭眼里藏着一个情绪阀门,高兴的时候就放光,不高兴的时候就噙满泪水。而且这两种情绪转换得十分自如,完全不待酝酿的那种。
季枭不高兴,声音有些闷,“直到遇到真君你,你安慰我,你说我有修行天赋,还鼓励我修行。我以为你会一直待我这样,可是你出关之后明显对我冷淡了,甚至都不记得我了。”
他突然一下子箍紧阮映辞的手臂,手指掐进肉里,疼得阮映辞毫无准备。
他皱眉,刚想一把甩开季枭,却一个不小心对上了季枭的目光。季枭咬唇,眼中隐忍着泪水,那模样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他声音带着些许哭腔,道:“阮家主让我参加三年前的弟子大会,我很开心,我也以为你会收我做弟子,却不想你突然闭关了。我以为你是不想见我,才”
下一刻,他立马擦干净泪水,破涕而笑,“不过你终于肯收我做徒弟了。”
季枭有些激动,一把抱紧阮映辞,任他怎样,都不撒手。
那瘦小得好像营养不良的身板和他双臂的力道,还真是成反比。
阮映辞心疼眼前这个敏感的小孩儿,却又莫名地感到一丝担忧。
他清冷的声音响起,道:“你资质并不好,比试大赛输了后,为何还要留在青鸾派受苦”
“当然是为了真君你呀!”
季枭仰头,琉璃大的眼睛笑眯眯,阮映辞心跳倏地颤抖了一下,他反射性地避开那道灼人的视线。
却不料下一刻,季枭忽然挪动身子,往他怀里钻,宛如一个需要安抚的小猫。
季枭嘴上嘟囔着,抱怨道:“你都不知道我在归凤山吃了多少苦。每天天还没亮就要起床挑水、劈柴,给那些尚未辟谷的高等弟子做饭,忙起来有时候我连饭都吃不到。”
他突然咬牙切齿起来,“你都不知道,那些高等弟子有多可恶,恶意刁难,常常欺负我们这些杂院弟子。有一次我在溪边洗衣服,有个高等弟子突然跑过来,将一筐衣服往我脸上砸。王八羔子,居然让我给他洗衣服,不洗还威胁。”
阮映辞挑眉,王八羔子总感觉主角不会说这样的话。
忽然反应过来,他好像会意错了重点。不过,现在招进门派的弟子怎地残次成了这样自律自强做不到,何谈修行
看来青鸾派是该做一次大整顿了!!!
阮映辞眉宇再次紧锁,只听得季枭失落道:“我不帮他洗,他就威胁我,让我滚出青鸾派。我我打不过他,只好只好按照他的做了,然后就这样过了三年。”
“不过我有好好修炼的,真君,我进青鸾派时是练气三层,现在已经是练气五层了。”
季枭灵动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阮映辞。那神情像是再求表扬。可阮映辞莫名觉得心酸。
练气期修为提升两个层次,普通根骨的弟子所用的时间最长不会超过一年半,然而天赋极好的主角却用了三年。
很难想象季枭这三年是怎样过得!
阮映辞不知该说什么,便摸了摸他的头。一瞬间,季枭就被这个动作给安抚了,一脸满足地将脸埋进阮映辞的胸膛。
很是让人心疼!
阮映辞只感觉心脏处有种莫名的情绪在流动,时而缓慢,时而湍急。
这个时候,季枭忽然又道:“那个弟子就在真君你出关的那天,被赶出了青鸾派。”
他的声音低沉,冰冷地仿若没有感情。阮映辞恍惚,错觉
他揉了揉季枭的脑袋,道:“那些都过去了。”
“嗯嗯,都过去了,还好还有真君你在我身边!!”
这话说得阮映辞的心又是一颤,情绪有七分是担忧,三分莫名。
他担忧的是,季枭对他的依赖感很强烈。主角的情绪仿佛是为反派而生。
阮映辞深度剖析季枭的感情,只觉得自己要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