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旭恒推开老胡,叹气道:「你一直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还不赶快想想她这几天接触过什么东西,或者遇到了什么人,发生了什么怪事?」
「没没有啊……」老胡迷茫的眯起小眼,嘀咕道:「一直都很正常啊,也没听她说过……」
「仔细想。」古旭恒急道:「把这几天的事从头到尾想一遍。」
「从……从头……」老胡迟疑了一下,说道:「几天前我回来的时候如燕的气色还很好……后来六号那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我就带她下了回馆子……」
「下馆子?」古旭恒问道:「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没有没有。」老胡摆手道:「回来以后我们俩折腾了一晚上,她都没有什么奇怪的表现……后来第二天我把结婚纪念日的礼物送给她,看她穿上以后我就出门看店去了,对,就是那天,我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她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结婚纪念日的礼物……」似是在思索这礼物有没有可能成为根源所在,古旭恒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那礼物是什么,能不能拿给我们看看。」
老胡点点头,说道:「当然能,我这就去拿,你们等一会儿。」
说完便跑了出去。
等老胡再回来的时候,手上便捧了一个精致的礼盒。
把礼盒放到床上,老胡有些得意的说道:「虽然我以前没给过如燕什么好东西,但现在有钱了,总不能再亏待了她……这旗袍是我花了大价钱淘来的,绝对的古物,真丝材质,没有半分虚假,你们看看。」
说着,老胡便掀起礼盒的盖子,示意两人去看。
却没想到,礼盒盖子掀起来的瞬间,古旭恒包里的罗盘便微微震动起来。
正要伸手去拿旗袍的古旭恒感觉到震动后怔了怔,随即立刻意识到不对,忙摆手道:「别碰这件旗袍。」
「怎么了?难道这旗袍有什么古怪?」老胡见古旭恒脸色凝重,忙把盒盖子一丢,躲瘟疫一般向后退了一步。
叹了口气,古旭恒从包里拿出罗盘,指着罗盘上不停晃动的指针说道:「这次你说对了,有古怪的,恐怕正是这件旗袍。」
「怎……怎么会?」老胡盯着那猛兽一般的精美旗袍,不可置信的说道:「我倒腾了半辈子的古着,真的假的我会看不出来吗?这旗袍明明就是春华制衣厂早年的经典款式,可遇而不可求的好东西啊,怎么可能有什么古怪?」
皱起眉,古旭恒说道:「经典款式什么的我不清楚,但这旗袍上面透着一股凶厉的煞气,寻常人接触到必然要染病生灾,何况你老婆如燕天生体寒,阳气本就不足。」
听到古旭恒的话,老胡也不再纠结什么经典不经典,只急的跺脚道:「那您快想想办法啊,别让我媳妇真这么不明不白的去了……」
没去理会老胡的呱噪焦急,古旭恒低头思索了一会儿,忽然问道:「老胡,你家里有剪子么?」
老胡一愣,说道:「剪子?干什么用?」
指了指礼盒中摆放整齐的旗袍,古旭恒镇定道:「既然古怪的是这件旗袍,我们不如就干脆把它剪开,看看里面到底藏着什么。」
老胡闻言一惊,立刻摆手道:「不行不行,这旗袍花了我不少钱呢,怎么能剪开?」
「……」嘴角抽搐了一下,古旭恒索性直言道:「这么说,你媳妇的命还不如这件旗袍贵重?如果你愿意眼睁睁的看着她死,那我们马上就走!」
见古旭恒已经有站起来的意思,老胡嘴又撇了下去,他连忙拉住古旭恒,抽泣着哭道:「好好,是我错了,您说怎么就怎么吧!这旗袍……不要也罢!」
明白让老胡这种守财奴做出这个决定已是不易,古旭恒不再为难他,当即要来剪子,戴上手套,才抓起那颜色偏暗,看起来华贵优美又不乏典雅的紫色旗袍,直接一剪子挑开了后领。
按理说,这旗袍是贴身而做,材质上好,轻薄柔软,本应不可能有东西藏在里面。
但是当古旭恒把后领剪开的时候,一张更为轻盈薄软的东西便从里面滑了出来,那东西约摸有一指大小,看上去柔软细腻,却因为被血迹浸染,显得肮脏不堪。
「这是什么东西?」老胡见真有脏东西从衣服里掉出来,不禁惊慌失措的问道:「这旗袍居然真的是翻新过的二手货,我……我当初怎么这么有眼无珠!」
摆了摆手,古旭恒拎起那片手指大小的软物,仔细看了一眼后,沉声道:「这是人皮,会把这种东西缝在衣服里,显然是有人想要借此物害人。」
「那该怎么办?」
「这是煞物,烧掉它就没事了。」将那小块人皮和旗袍一起重新放回盒子里,古旭恒将盖子盖好,看了眼时间说道:「现在不是时候,等今天晚上三更一过,咱们就出去找地方把它烧掉,煞气一破,你老婆也就没事了。」
点点头,老胡心里虽然害怕,但也没有办法,只能依得古旭恒,三人坐在昏迷不醒的如燕身边,一直等到夜色渐深。
基本没什么事的秦夏尧靠在床头险些睡着,快到十二点的时候才被古旭恒叫醒。
「到点了?」秦夏尧揉了揉眼睛,嗓音沙哑的问着站在自己身前的古旭恒。
「嗯。」古旭恒仍旧带着那副手套,抱着装旗袍的礼盒,说道:「老胡已经去外面等着了,咱们也快走吧。」
说完,二人便拿好东西,走到外面,和老胡一起往偏僻人少的地方走。
只是走在半路上的时候,老胡忽然感到后面有人追来,下意识的回头一看,便远远看到自己媳妇如燕正急匆匆的向自己这边走来,不由惊喜道:「古先生,你果然是高人啊,你看,我媳妇已经过来找咱们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