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靖王怎么会退兵?”谯疆皱着眉思索。
裴三摇摇头,“事出突然,奴才也不知情,会不会是北靖出了什么麻烦?”
“能有什么麻烦?”谯疆问道,“什么事能比吞并南郡王府更重要?”
裴三道:“谁知道呢,说不定是太后不想让北靖王如此轻易成事,在背后搞鬼,也许是晋安王府的小计谋……总之,无论如何,这事对世子大大有利啊!”
“哦?”谯疆一挑眉。
裴三笑嘻嘻地说道:“既然北靖王收不了南郡王府,我们何不顺势接过这现成的美餐?”
“现在的南郡王府还是美餐吗?”谯疆一笑。
“如若世子不要,南郡很快会被晋安王府收入囊中,与其如此,我们何不趁势收来?就算不是美餐,对世子也是有用处的!”
谯疆点点头,“说得不错!你去通知,准备发兵,攻打南郡。”
晋安王府。
“父王,您回来了?”疏勒快步迎出大门,只见晋安王经过这数日的奔波,是既憔悴又疲惫,上前问道,“父王见到魏袭了?”
晋安王叹了口气,摇头道:“魏袭小贼实在太过阴险,竟然想出这种毒计,本王先前真是小觑了他!”
他一边说,一边往王府里走,低沉着声音问道:“南郡眼下情况如何了?”
疏勒老实回答道:“怕是……不成了。”
“不成?”晋安王惊得顿住脚步,吸了口气,“怎么会这样?”
“南郡本就已是危如累卵,如何能抵挡住北靖王赫赤的攻击,所以……南郡想出了鱼死网破之计,放了数场大火,遇山烧山,遇田烧田,如今的南郡几乎成为一片废墟。不过……北靖王赫赤已经匆忙退兵,看来南郡还能自保一段日子!”疏勒道。
晋安王眼色一变,“退兵?为什么?”
“不知道,”疏勒摇了摇头,“急急忙忙回北靖去了。”
晋安王又问道:“你立刻派兵,马上去南郡,若是南郡王府能保住,立刻保住,若是保不住了,顺势接手过来!”
“父王……南郡王府已经毫无用处,现在就剩一副空壳……”
不等他说完,晋安王已经道:“就算如此,也要抢过来!”
“可是……”疏勒沉吟道,“前些日,我得到线报,谯国公府已经出兵了!”
“什么?”晋安王脸色剧变,瞬间白得像纸,低头想了半晌,叫了一声,“不好,赫赤好厉害的心计!”接连几日的奔波劳苦,此刻胸口一闷,晃了两晃倒了下去。
谯国公府的兵马在数战之后,终于攻入了南郡的城门。
谯疆坐在马背上,一脸笑意地跨入曾经的南郡王府。
府中的下人早已逃得干干净净,偌大的王府竟然空荡荡地安静异常。
就在这股子安静之中,突然响起了一阵箫声,高低起伏,十分忧伤。随后一阵琵琶声悠悠响起,与箫声附和。
琴瑟和鸣。
谯疆跳下马,循声而去。
不大的小院,收拾得干干净净,院中花架子底下,此刻坐了两个人,韩莹的美貌一如当日,无悠的白衣洁净胜雪。
一人吹箫,一人弹琴。
夏风寂寂,一曲终结。
无悠抬眸,看向谯疆,“皇城一别不过数日,世子已经登高袭位,真是可喜可贺!”
谯疆冲他一笑,又转向韩莹,“这么多年,你一点都没有变!”
韩莹浅浅一笑,低头道:“一杯未尽,山河已老,岁月匆匆,怎么会没有变化?”她声音一顿,“多年不见,世子已非昨日!如今攻入南郡,成就大事,真是威风!”
谯疆听她的声音在耳旁如春风缓缓吹过,笑道:“韩莹,多少年了……没有听到你说话!”
韩莹点头,“世子此来,为的是什么?天下?江山?还是……”
谯疆摇摇头,“我来接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