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时常会叫嚣着反攻,之前也不是没想过要让他一两次,可每次真到了该动手的时候,他就一点主动的意思都没了,乖乖躺平任凭调戏。
问过原因,他很坦然地承认:“因为一被你碰就没力气啊……”
严锦对性的需求并不强烈,平日甚至算得上清心寡欲,但总能被陆巍峥的过分主动挑起情欲。两人的身体十分契合,每次都做得尽兴,严锦喜欢看陆巍峥在床上被自己折腾得可怜兮兮的眼神——大概是出于一种施虐欲与爱怜之情并存的微妙心理。
严锦先让他泄了一次,将长裤和内裤拉到了脚踝。随后把人翻了个身,就着体液用手指插入,一进一出地开拓着干燥的穴口。那里昨晚才被使用过,进入并不算困难,不过略微粗鲁的动作还是让陆巍峥皱了皱眉头。
“忍着点。”严锦安抚道。
陆巍峥回过头,露出一个狡黠的微笑:“在这里是不是更有感觉?”
严锦承认,偶尔换个体位的确能让他们更兴奋,尤其是看着眼前的人——上半身衣着齐整、下半身完全赤裸,双手撑着墙壁,微微弓起腰,一副彻底臣服的模样——视觉和心理上的双重刺激妙不可言。
严锦撤出手指,就着站立的姿势,缓缓地从后背进入。
陆巍峥低声呻吟起来,不知道是痛还是爽。
这场从门口开始的性事一直延续到了浴室里,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最后再回到床上的时候,两个人都已经很累了,尤其是消耗最大的陆巍峥,脑袋一沾枕头就沉沉睡去,顾不上发表任何感言。
第二天严锦照例醒得最早,没直接起床,而是坐在床上听音乐。陆巍峥醒来后,去拨弄他头上的HD800耳机,问道:“你在听什么?”
“《女武神》。”
“噢……”陆巍峥兴趣缺缺地重新倒回床上。
严锦摘下耳机,似笑非笑地问:“瓦格纳不是你最爱的音乐家吗?”
“你看了那本杂志?”陆巍峥不好意思地拿被子挡住脸,声音闷闷地回答,“那是助理胡诌的,他还擅自写我最欣赏的钢琴家是方仲文……太可恶了。”
严锦拍了拍身边拱起的一大团被子,意味深长地说:“还记得第一天认识,你来我家过夜的那个晚上吗?”
“记得。”陆巍峥探出头,露出一双漆黑的眼睛,“怎么了?”
“那一晚你喝多了,整夜都在说梦话,内容全是跟你师兄有关。”
“……”
“一直喊着去死去死的,惦记一个人到了这种程度,我那时候还以为……”严锦高深莫测地瞥了他一眼,“你师兄是你暗恋的人。”
陆巍峥再也忍不住了,用力掀开被子弹坐起来,大声反驳道:“别开这种玩笑,真是太可怕了!我就算爱上楼下七十多岁的爷爷也不可能爱上他啊!啊不对……我爱的人明明是你!我的真心日月可昭!”
严锦又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那以后别再这样了。”
“呃?”陆巍峥一瞬间没听明白,“哪样?说梦话吗……”
“虽然你常说讨厌方仲文,但他的一举一动总是能轻而易举地影响你的心情。看着你为一个外人焦虑、烦躁,我非常不高兴。”
陆巍峥有些难以置信地怔了半晌,呆愣愣地问道:“你难道是……在吃醋?”
严锦轻轻咳嗽了一声,似乎不想正面回答这个问题,掀开被子,翻身下床。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陆巍峥立刻冲着那身影飞扑过去,像强力胶一样紧紧黏在严锦的背上。
“严锦!”他欣喜若狂地叫道,“我爱你!我爱你!”
“……你又发什么疯?”
“我最爱你了!所以不要生外人的气嘛,吃醋多不好。”
“……滚开。”
“阿锦~~”
“别叫得这么恶心。”
“锦锦……”
“再这么叫信不信我把你扔楼下去!”
“哈哈哈哈哈……”
陆巍峥真想告诉全世界——他现在非常非常幸福。
——番外篇完
后记
出于对古典音乐深沉的热爱,一直想写一个跟它有关的故事。最初的计划是以表弟沈东云为主角,描述一名小提琴手在交响乐团的经历和奋斗,但以我现在的功力来看,暂时还不足以驾驭这样的题材,只得将它搁置,列为“十年计划”的最终目标。
这个系列按照目前脑内的构想来说一共有三部:严先生和陆同学是第一部,师兄是第二部,表弟是第三部,此外不排除有新目标插入的可能。希望十年之内能搞定它们吧,笑。
这篇小提琴家和钢琴家的文,从距离开始写到正文结束,只花费了一个月零六天,其中所有的文字都是先经过手写之后再输入电脑的。对向来懒惰的我来说,算是这几年来难得的有意义的写作经历。
外冷内热的严先生和热情率真的陆同学,他们俩的演奏风格,基本上是参考自我最欣赏的几位演奏家。文中所提到的全部曲子都是我个人非常喜欢的,尤其是贝多芬的《小提琴奏鸣曲》(ChristianFerras版),每天一遍,百听不厌。
另外推荐一下Haebler和内田光子的莫扎特钢琴奏鸣曲全集,是我每晚写文时候必听的背景音乐。
写作的过程很辛苦,乐趣也很多。在此期间,尤其要感谢我的朋友司廷君和鱼君,感谢前者经常和我一起讨论古典乐,感谢后者总是听我喋喋不休地念叨剧情,此外还有一直帮忙审稿的几位亲友,大家都辛苦了。
最后需要说明的是,本文非专业人士所写,涉及到音乐及演奏的部分难免有粗陋浅薄或过度理想化之嫌,还望读者们多多包涵。
今次就到这里,下本书再见吧。
雅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