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容与：“？”
金泽唯没有留给安容与询问的时间，钻进车内跑了。言澈坐在安容与旁边，经过刚才这番对话，似乎完全清醒了过来，低着头抠自己的衣角。
前排的钦不语还在对着哥哥撒娇吐槽，安容与很想发问，却又碍于有外人在，生生忍着没开口，只是紧紧抓着言澈的手，为他做手指按摩。
待到回公寓，两人一起洗澡时，安容与难得十分老实，一边帮言澈洗头发，一边装作不在意地问道：“哥，刚才金泽唯要你考虑什么呢？如果是商业机密的话就当我没问。”
言澈知道他会发问，纠结了一阵，才答道：“他想派我去美国读博士，他之前的导师挖了个新坑，正在招人。还有，十月底在伦敦有一个大数据的国际会议，他想让我跟着一起去听听。”
安容与不知道读博士要几年，只是之前听言澈说过罗勤花了三年半，已经算是很了不起的了。他努力装作平静，恭喜道：“哥，你好棒。你肯定会去的吧？哇，博士诶！那我岂不是就成了博士的男朋友了？”
言澈看着强颜欢笑的小男友，心疼的要命，说道：“其实我根本就不想去，一是不想离你太远，一年到头都见不着面；二是我并没有特别想读博士，这个学位对于我来说不是必需品，可能连调味品都算不上。”
虽然现在每天只有晚上和早上能见面，而当安容与进俱乐部后，更是很有可能一周才能见一次面，但怎么说都比异国要好得多。安容与很清楚言澈不想去的主要原因之一便是他二人天各一方，不过他也不希望自己成为言澈在职业道路上进步的绊脚石。
言澈给安容与搓着背，听他在前面说道：“哥，如果我是你不想去读博士的主要原因，那么我希望你能重新考虑一下。我可以等，我也可以每年都飞过去找你。我希望你能做你想做的事情，哪怕这件事会让我们暂时分开。”
带动的水声戛然而止，隔音良好的公寓内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看不见对方的表情。言澈将厚实的安容与扭了过来，果然看见他眼睛红红的，努力憋着不掉泪，贴过去吻了吻他的眼角。
“我知道你会这么说，”言澈捏了捏安容与的脸，见捏不起来，改为用指尖轻戳，“是，我不想去的主要原因确实是你，但那是因为我离不开你，而不是你这个小妖精缠着我、粘着我。我能为你果断放弃第一次出国读博，就能为你果断放弃第二次。对于我来说，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能和你在一起而已，你——已经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是我的生活习惯，我的兴趣爱好，我的人生目标。既然我现在已经达成了目标，那又何苦去折腾彼此呢？再说了，你以为读博跟玩儿似的啊？我还觉得我读不下来呢。”
“金泽唯这个卑鄙小人！”安容与抹了一把眼睛，愤恨说道，“不过他为什么非要选你呢……再说了，他给你出钱吗？”
“老板觉得我……咳，就英语挺好，然后数学和计算机都不错，挺适合这个新方向的。而且美国的计算机博士一般都能拿全奖，学费和生活费不是问题，”言澈用浴花打着泡沫，“老板还说可以给我报销一年一次的往返机票，这边的房租也由公司出。总之就是可以让我打个包就滚过去的那种，噢，当然还是要准备一些申请材料和语言成绩的，我的雅思成绩过了两年，已经不能用啦，还有GRE也是得考的……”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安容与越听越坚定，“哥，他肯定暗恋你！打着为你好的旗号，想把你从我身边骗走！”
“你别瞎说，”言澈按住在浴缸里撒泼的大男孩，“你没看出来他喜欢不语吗？”
“？”安容与一脸迷茫，接着才开始回想晚上玩桌游的时候，“被你这么一说，好像真的有点那意思？”
“唉，可是我看当局者迷啊，”言澈打开淋浴，“不说他们了。伦敦我还是想去的，议程只有三天，加起来能公款免费旅游一周。”
“我也想去，”大男孩噘着嘴说道，“不过那时候我应该在战队了，平时可能休不了那么长的假。”
“我们的时间还很长，”言澈关掉水龙头，扯过毛巾替安容与擦头发，“过年总有假期吧？再不行等你出去打比赛的时候，我把年假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