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韵!阿韵!——”顾醒声声呐喊,却撞进了一片迷雾,怎么也看不清那人的身影。
唯独那银铃般的声音响在耳侧,如同魔咒一般,缠绕在顾醒的脑子。
顾醒抱着头,感觉自己快要疯了,“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求求你……不要再说了……”
“少将军,顾世子像是被梦魇住了,这是心病,属下也无能为力。”
床榻前,军医提着药箱,微微躬身,“属下只能开一副安神退烧的药方,让顾世子服下看是否会有效果。”
卫岭摆摆手,“那你就先下去吧。”
军医应是,又踌躇着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开口了,“少将军,顾世子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两日,如若一直昏迷不醒,恐怕有生命危险。特别是这种烧热,一旦久了退不下来,即便来日清醒过来,也会对脑部有损,影响智力。”
卫岭不屑地切了一声,“他一天古灵精怪的,谁变成傻子他也不会!要是真傻了,我得放鞭炮庆祝去。”
军医惊奇地看了一眼卫岭,总觉得少将军因为顾世子的病情,一夕之间仿佛也变了性子。
“去去去,赶紧去让你那小药童煎药去,别在这儿瞎磨蹭了。”
卫岭不耐烦地把军医赶走,回头再看床上的顾醒,那人脸色苍白身形羸弱,仿佛一下子瘦了一大圈,看起来连个人样都没有了。
卫岭心里又急又气,忍不住冲那人的脸骂上两句:“顾七你个傻不拉几的,你是不是想病了拖累我一辈子?我可告诉你,我卫岭注定是战场上的将军,才不会留在府里伺候你!不光如此,我还就随便找个丫头管你三餐,你要是死了就死了,我绝对不会为你戴孝,更别说掉一滴眼泪!顾七,可听清楚了,你要是不想落得如此凄惨,就赶紧给我起来,听见没有?”
床上的人毫无反应,卫岭伸手将他额头上的湿毛巾拿掉,又换了一张新的,“怎么出了一身臭汗?恶心不?也就是我,要换做别的女人,绝对离你三尺远!你看看卫青那小子,自从那天回来,就没来你身边转悠过一回吧,你得感谢我,明白不?”
“四公子。”卫青正好掀了帐帘,听见这话脸都苦了,“四公子你这是污蔑我,明明是你下令让我带兵去阻击赵淳,反倒在顾世子面前颠倒黑白,你也太过分了。”
卫岭横了一眼卫青,“阿青,在四夫人面前好生说话,不许胡说八道损我威严!”
“我又没说错。”卫青委屈极了。
卫岭又横了他一眼,卫青道:“四公子你再瞪我,我说的都是实话。”
卫岭不提这茬了,冷着声音问:“赵淳那边如何了?”
卫青道:“赵淳那小子是个胆小鬼,被属下吓唬了两次,就跟个鹌鹑似的缩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