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寄无奈地拍下他的手:“师兄,你真是一点没变。”
梨涡…梨涡,许既白突然明白了。
在来上节目之前,许既白本着“再不约炮我就红了红了就没办法再约了”的思量,到酒吧里去寻找艳遇。温柔但是不娘,许既白的要求在gay圈其实挺高的了,男性容易走极端,遍地的零号除了肌肉熊受就是妖艳姐妹。
但那天他还真找到了,有书卷气,穿白衬衫很好看,而且笑起来有两个浅浅梨涡的男人。明明聊得很愉快,许既白已经开始思考订哪一家酒店的双人套房被翻红浪,谁想对方听说许既白打算419,就直接走人了。
但是,那一天昏暗灯光下的男人,一直是眉眼弯弯的样子啊,薄薄的嘴唇如同水中的柳叶,带着一点红酒的光泽。
他抬头望望天,快要入夏,隐约已有蝉鸣。北京最近没有大幅度降温吧,这人怎么就冻成个冰块了?
不过既然严寄要装作不认识他的样子,那他最好也不要多话。不然要在全国的观众面前,满面笑容地说:“哎呀哎呀我和严教授也很认识,因为我在酒吧约他打pao失败”吗?
陷入热恋的辜安枫都不会这么做。
许既白又瞥了一眼自家一哥,他上一次看到辜安枫这样的脸色是在探班《朔陵略》的片场,小皇帝提剑杀了擅权的丞相,血溅帝衣。
辜安枫哪天忍不住对严寄下黑手时,他会悲伤地闭上眼睛。这就是他能对严寄表达的最后善意了,阿门。
总导演过来说明,最后一位嘉宾刚出机场,会直接到达节目现场,所以现在大家可以出发了。
公主不要跟大部队一起乘面包车,自己坐保姆车先走一步去接男朋友了。
在车上,董黎开始形容严寄当年有多么厉害。
“我们的宿舍楼都是五十年代的产物,开个热得快都会跳闸。偏偏一整栋楼的人都是做弱电的。小师弟往电工师傅那里跑了半个月,回来撸着袖子,画了一打草稿纸的工程图。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打着手电筒,带着我们把整栋楼的电路都重新接了一遍。从此之后小师弟就成了电类实验班的吉祥物。在楼道拐角的每一个电闸上方都能看见他的肖像画和同志们供奉的俩苹果。”
许既白咋舌:“不愧是节目组选中的牛逼人物。”
“不是,”一直没说话的严寄突然开了口,他抬起头,无波无澜地盯着许既白:“节目组来学校选人的时候,唯一的标准是长得好看。”
因为是一档据说“有社会主义现代化教育意义”的节目,学校要求所有四十岁以下,没有正教授职称的党员教师都参与选拔,后来因为人数不够,把九三学社的也加上了。
谁知道选角导演来到的时候,只说了一句话:“我要长的最好看的。只要好看,其他的条件如何都没关系,我可以让编剧给他写三万字的剧本。”
许既白恍然大悟:“所以你来了?导演眼光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