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鸡!
炖鸡!
炸鸡!
叫花鸡!
葫芦鸡!
三杯鸡!
黄焖鸡!
德州扒鸡!
奥尔良烤鸡!
小鸡炖蘑菇!
……
中西合璧, 色香味美。
精卫吞了吞口水, 然后拽过圆圆手上的光脑, 拨打通讯。
“喂,阴天快递公司吗?请给我这个地址再配送十只活鸡,要快!”
Duang!
雪亮的菜刀在自来水管下冲洗片刻,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带着四散的水花没入刀架。
原灵均撸起袖管,一口气做了十几道和鸡有关的菜肴,然后用带着鸡肉香味的手拿起《山海经》。
他翻到青丘山那一页,感觉原本凝滞不动的图画有些动摇了,从远山缝隙中露出的狐狸尾巴尖尖,似乎多了一点。
原灵均将书本从那一大桌全鸡宴上晃过一圈,狐狸尾巴便从左勾到右,又从右勾到左,像是含蓄地、矜持地、暗搓搓地窥视。
“……”
精卫小声对圆圆道:“我可真是太佩服咱们家原灵均了,从来只有狐狸精把别人勾引得要死要活的份,他居然能把狐狸精勾引得要死要活!”
简直可以名垂青史!
圆圆冷漠地回看她一眼:“呵。”
谁跟你咱们家?
精卫:“……”
她狠狠叨了圆圆肩膀一口,差点又把自己的嘴巴怼秃——癞蛤.蟆吃上天鹅肉的心机球真是太讨厌了!
原灵均拿着书静静站立了一会儿,让食物丰富又和谐的香味充分浸透书页,他感觉自己肚子里的馋虫都要被勾出来了。
书上的狐狸尾巴绷得紧紧的,看起来要疯。
“他怎么还不出来?”原灵均问精卫。
这狐狸精的定性也太好了吧,在十几盘香喷喷的鸡肉面前都不动摇,这就像是面对十几个光溜溜的绝世美女在面前跳十八摸还能视若无睹的人类一样,简直是个柳下惠狐了!
精卫吞了吞口水,怜悯地看了看《山海经》。
“你没觉得这一页有点潮?”
“对哦。”
原灵均换了只手,又朝书里看了一眼:“咦,这条小溪是从哪儿来的?”
只见狐狸尾巴尖旁边多了一条潺潺流动的小溪,而且有越流越大的趋势。
精卫:“呵呵。”
这不是小溪,是狐狸精的口水啊。
她感觉自己终于看够了狐狸精的热闹,报了涂山氏先前不肯出来的一箭之仇,于是大方道:“这本《山海经》里有封印,你不叫,他们是没办法出来的。”
馋出一片海也没用。
“哦,”原灵均懂了。
“涂……”他开口刚说了一个字,突然想到自己之前叫了半天也没用,于是敲了敲书页,淡定道:“嗟,来食。”
《山海经》中爆发出一阵耀眼的青光,伴随着馥郁芬芳的柔风席卷过小小的厨房,光芒中似乎有莲花开落,仙音缭绕,美不胜收。
一只白皙的、如玉雕成、通体看去无一处不完美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拎起一只鸡腿,塞进嘴里,随后鼓着腮帮子,拖着一丝慵懒魅惑的尾音笑道:“多谢大巫。”
虽然嘴里塞满了东西,可那褒衣博带,披散着一头黑发的人的姿态仍是优雅而自在的,他坐在料理台上,一条长腿屈起,另一条放松地垂下,手支着侧脸,宽大袖袍垂下,露出一截玉雕的小臂,黑发如瀑般铺展,一丝碎发落在含笑的唇角,如同在白雪红梅上落下一笔浓墨重彩。
风流天成,绝代尤物。
狐狸精一点也没有不吃嗟来之食的不好意思,他吃完了鸡腿,又撕了一截鸡屁股,一边香喷喷地吃着,一边用林籁泉韵般的悦耳嗓音吩咐道:“这个不错,劳烦大巫再多做几份,我好打包回去给家里的小狐狸们尝尝鲜。”
声音如同带了把小勾子,熨帖无比,挠得人骨头缝里都发酥。
他身后雪白的狐狸尾巴也悠然动了动,白绒绒,软乎乎,如同天山的云朵,又如同一团银丝雪。
原灵均盯着那九条漂亮的大尾巴,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是个隐性的绒毛控,心里痒痒的,想要将它们搂在怀里揉啊揉。
“大巫?”涂山氏又道。
他疑惑地挪了挪屁股,突然感觉自己屁股后面有些烫乎乎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烧。
圆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