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湾不禁提心吊胆,生怕她下个问题就是“你和白先生什么时候开始谈恋爱的”,把好不容易恢复正常的气氛再次砸入地心。
幸好,服务员总算上菜了。
大概是有食不语的习惯,一开菜几个人都默不作声,白千湾安安分分地渡过了一顿和平的晚餐,末了还不忘喝了几口酒。
晚餐顺利结束,由宋弄墨做主,驱车将妹妹送回宋宅。
车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白千湾在副驾上打盹,他醉醺醺的,意识已经不太清楚。
车子驶入A区时,白千湾张开了双眼。
“把之前的事情告诉我。”他指使似的说,“高中,你知道的,关于我的事情。”
宋弄墨没有答应。他只是问:“你还认得小巫吗?”
“那是谁?”
“我的猫,名字是你取的,”宋弄墨说,“我带你去看它吧,说不定能想起来。”
这是白千湾第二次来到宋弄墨家了。
那只胖乎乎的虎斑猫蹲在电梯旁,像上次那样好奇地盯着他。白千湾蹲下身,身子有点晃,他几乎和猫脸对脸,可脑子里一片混沌,什么也想不起来。
“我不记得了啊。”他叹气。
这时一只手蓦地出现在他眼前——宋弄墨的手,食指指腹摩挲着他的下唇,白千湾听见熟悉又莫名其妙的嗓音:“送你的生日礼物。”
“什么?”
“你喜欢我的手吧,”宋弄墨也坐下来,目光沉沉,“不想要吗?”
白千湾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
宋弄墨疯了吧,哪怕是一直怀疑他有食人癖好,也不必如此牺牲自己,宛如在偷窥狂面前脱衣般疯狂。
“不喜欢手了?”
耳边咒语般的呢喃细语,加上眼前摇晃的手指,他只觉得晕晕乎乎的,好像在做梦。
在酒精的加持下,白千湾的食欲正在悄然膨胀。
他舔着自己的虎牙,不忘编织借口:“我只是喜欢咬别人一口而已,不至于流血那种。”
“你咬吧。”宋弄墨劝他。
在宋弄墨右手虎口咬了咬,白千湾蓦地停了下来。
对方是宋弄墨啊。
白千湾眼前忽然晃动着很多从前的景象,学校、操场、化学试卷、超自然社团……
宋弄墨是不能吃的!
尖锐的心声像闪电般划过了他的脑海。
不能吃的话——
与其说是咬一口,更像是在舔舐,湿润舌尖在敏感的皮肤上游走,约莫是刻意隐忍的缘故,牙齿的力道轻得几乎留不下痕迹。
宋弄墨默不作声地观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