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雷剧考科举/我才不是奸臣_第300章

李思危Ctrl+D 收藏本站

  “千汐水库拦河主坝足有六十丈高,一旦有了决口,临近几县都有被淹的风险,其中吕仙府的汉德、孔丰两县,以及曲州府的洛县尤其危险。若是出现了跨坝的情况……那吕仙、曲州两府,将直接被洪水夷为平地!”方真荣顾不上早已湿透的衣发,面色苍白道:“如今主坝虽稳,但东西两山滑坡严重,连续的暴雨不但减弱了岩层间的摩擦,还增加了山体的重量,一旦有大块山体滑入水库,势必抬升水位,掀起巨浪,如此冲击,主坝多半要溃决!”

  程岩猛然想起了前生闵省几县被淹之事,莫非就是因为主坝决口?

  很有可能!毕竟从目前来看,此次台风并没有严重到让几县消失的程度。他此前还怀疑是不是自己记忆有误,如今看来隐患就在千汐水库!

  程岩对方真荣已是万分信任,他提着心道:“那怎么办?”

  “最简单的方法便是加固山体、设置抗滑桩,但此时已来不及。故此,下官建议采用重力压坝,另外,以防万一,必须尽快转移周边百姓!”方真荣眉头紧蹙,“不过以上都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只能防一时之患,若想彻底解决隐患,必须将主坝削减至五十丈高,减轻东西两山的压力!”

  方真荣滔滔不绝地解释根本,那些对常人而言深奥的水利原理,被他说得直白易懂。程岩是早有领教,他身边的庄思宜却是头一回听,不免心生敬服。

  但此时也不是闲话吹捧的时候,如何防治灾害发生才是头等大事。

  庄思宜看着程岩,道:“可千汐水库位于吕仙府,你身为曲州知府,不好插手。”

  “我知道,但事关重大,且曲州府也有受牵连的风险,我不能不管。”程岩想了想道:“山体滑坡一事,多半还未引起吕仙府的重视。时间紧迫,再以书信提醒怕是来不及,我要亲自去一趟。”

  他又问方真荣:“不知方大人可愿同去?”

  方真荣:“义不容辞。”

  于是这天夜里,程岩安排好洛县百姓转移之事后,便和庄思宜、庄棋并方真荣一同摸黑冒雨赶往吕仙府,等到次日下午,一行人终于抵达目的地。

  吕仙府知府姓俞,原来态度十分热情,但在得知程岩来意后却微感不满,心道姓程的怕不是有些得意忘形了?手也未免伸太长!但碍于对方背景,他明面上还是客客气气的,只是言谈中却多有拒绝之意。

  程岩没空跟他打马虎眼儿,直接让方真荣出马,后者面对正事从来不掉链子,不过花了半刻钟就让俞知府变了脸色。

  但不管方真荣说得再言辞凿凿,终究是一己推断,俞知府不过将信将疑。加上程岩乃曲州知府,如今竟指使到他头上,无异于一种挑衅。因此,他仍固执道:“可千汐水库自前朝兴建,至今已有两百多年,洪涝灾害遇过不少,一直没出什么事。若要转移百姓,那可涉及到我吕仙两县和曲州一县,牵扯到方方面面,甚至须调动府兵甚至请来驻军帮忙,如果到时候什么都没发生,所耗人力财力……谁来负责?”

  “本官来负责!”程岩不耐道:“此事宁可信其有,若无事发生固然好;一旦有事,而你却不加提防,谁来负责都保不住你!”

  见程岩态度蛮横,俞知府心下暗恨,可又不敢随意接口,只怕有个万一。

  他既不甘又害怕,正犹豫不决间,就见庄思宜从怀里取出一卷明黄绸卷,展开念道:“皇上密旨!俞山喜听宣!”

  俞知府怔了一瞬,双膝“噗通”软倒,而程岩和方真荣同样一愣,匆匆跪在了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查了下资料,明末清初就叫台风,以前则叫飓风。

  本章参考苏轼《飓风赋》,没想到剧情点赶上了时事热点,昨天刷微博看见台风如何取名,应该很多小天使都知道了,但总还有不知道的,所以给大家分享一下。

  据说台风的名字以前都是各国随心取,导致同一个台风有不同的名字,后来世界气象组织就让亚太地区的十四个国家分别取是个名字,做成表格,以后就挨着表格念,念完了又循环重来。

  但假如哪次台风破坏力太强,那么它的名字就会退役,用来专指那一次台风,然后选新的名字补上,比如05年的龙王(果然是龙王啊)

第120章

  密旨洋洋洒洒写了一堆, 总结来唯一句话, 便是让俞知府听话。

  俞知府惊疑不定, 甚至怀疑庄思宜伪造密旨,可在辨认了密旨真伪后却不得不妥协。

  程岩和方真荣也大为震惊,但他们不会在此时拆台。

  双方商议了一下午,期间俞知府一直情绪消极、态度敷衍,但终究不敢抗旨,程岩所说一应安排他都得照办。只是,他心中对程岩恨意更甚,且暗暗发誓:若无事发生,他定要狠狠参程岩一本!

  等程岩和庄思宜独处时,他忙问:“你哪儿来的密旨?”

  庄思宜:“你猜?”

  程岩瞪大眼:“不会是你伪造的吧?”

  庄思宜哭笑不得:“在你眼里我胆子这么大?”

  程岩心想你连皇帝都能架空, 都能把对方当傀儡操控, 伪造密旨算什么?

  庄思宜见程岩一脸怀疑, 无奈道:“密旨真乃皇上所赐,只是赐下来的是一纸空头密旨。”

  原来庄敏先逝世时, 皇上担心庄思宜吃亏, 便给了他一张空头密旨, 让他可便宜行事。但当时庄思宜没用上,皇上知道后却并未收回密旨,而是令他择情使用,以备不时之需。

  程岩觉得不可思议, 这不是胡闹吗?须知前朝末有皇帝给了臣子一道空头敕书,却被臣子利用来私封王位, 以至国中大乱,四方兵起,加速了前朝的灭亡。

  但想一想嘉帝胆大又护短的性子,程岩又觉得的确是对方能做出来的事。

  “我原本也不想用,只是据我所知,这俞山喜一贯顽固,且气量狭小,只怕不好说话,因此便提前准备。”庄思宜笑了笑,“没想到还真用上了。”

  程岩叹了口气,“这一回我们可把他得罪狠了。”

  庄思宜不以为意:“官场上哪儿有不得罪人的,只要事情办得漂亮就成,说不定到头来他还会感激你。”

  程岩苦笑了下,“我不需要他感激,只希望这次的事能顺利了结。”

  这时,方真荣匆匆赶来,“程大人,已经找到了五河村船厂的人,刚好有一艘适用的宝船搭好了甲板。”

  程岩顿时心里一松,方才他们商讨如何以重力压坝时,庄思宜便提出千汐水库上游的五河村有一座船厂,如果有合适的船只,便可以宝船压大坝,加固后再运送沙土填入船中。方真荣斟酌后认为此法可行,他们需要的并不是坚不可摧的船只,而是能填放沙土的容器。何况,闵省本就是造船大省,五河村所造的宝船也是出了名的坚固、结实。

  如今有了能用的船,程岩稍稍安下心。

  很快,府衙发出诏令,船厂的人尽数动员起来。

  次日清晨,一艘特意加工过的宝船稳稳压在了拦河主坝之上,并已多方加固。

  千余府兵正相继踩过连接宝船和陆地的木板,往船里填沙袋。他们左望是汹涌奔流的河水,右望是几十丈高的深谷,总归哪边都是一个“死”字。

  唯有一艘宝船横跨主坝,稳稳当当,犹如平地,仿佛死地中唯一的生机。

  此时,方真荣两手拖着一袋沙,正艰难地往前挪动。偶尔他还会停下来捶捶腰,不是他肾亏,而是他来来回回都搬运四趟了,腰杆都快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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