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快臭了。
独自沐浴完,洛梅看到了站在地上的我,终于长长舒了口气。
她踮着脚尖,帮我整理玉冠衣襟,“奴婢也不懂为何殿下和公主如此心急,等春暖花开之后,总会孵出来的不是吗?又何必急于一时呢?”
“这两只蛋真没良心,我暖了它们这么久,居然一点表示都没有。”我怏怏地道。
洛梅手上一滞,低低地道,“这种事,又岂是人为可以掌控的呢。很多时候,付出的再多,对方可能也察觉不到。”
这是我第一次在皇宫里过年。
以前和娘在冀州的时候,我会自己研墨写一张‘福’字贴在门上,然后和娘一起包点素饺子,叫上阿真和阿归。家里那时仅有两只碗,我和娘拼用一只碗,阿真和阿归就用另一只碗。
这样一年就平平淡淡的过去了。
以前觉得清贫了点,现在想来,也没什么不好。
未央殿内,灯火通明,玉盘珍羞,歌舞不歇。
可是皇帝独坐一桌,太后独坐一桌,两位公主各坐一桌,我独坐一桌。
都相距甚远。
这就是皇家的宴,纵然极尽奢华,但母子不能同案,手足不能同席。
阿真在宫中一直很怕见人,我前往未央殿前,喂他吃完圣上赐的腊八粥,揉了揉了他的发才走的。
那件我不再穿的白袍也给了阿真。
给他穿戴好后一看,眉宇间竟流露出几分贵气。
看来,他比我适合这件白袍。
我不是真的阿归,但却是真心将阿真视作弟弟的。
他一直很喜欢花,我打算让洛梅弄点花种,待天气回暖,就可以播种了。
这里地方大,空着确实怪可惜的。
只是不知,我又能否在这里待到百花烂漫蜂蝶缠绵时呢?
正想着,忽然有人拉了拉我的衣袖。
我一转眸,竟是那位长安公主慕容泠。
她的身后还站着那名带刀的女侍卫薛梓楠,望着我的眼神中依旧带着一丝戒备,让我不自觉地缩了缩手。
“小林子。。不,归哥哥,我们又见面了。”慕容泠轻声道。
我的身份其实不难猜,只能一时骗过这盲眼的小公主,自然是骗不了那火眼金睛的薛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