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卵石制的狗狗浑身冰凉、光滑,倒是很好的解暑神器。
“你好啊,我叫沈珂。”
她点着狗狗的鼻子,笑靥如花。
棠韵一旁看着,满眼宠溺:“你要是喜欢,就带回去吧。”
“嘿,你既然说了,我就不客气了。”沈珂把它放回原处,弓着身跟它对视了一会,摆手说:“我要先去忙了,待会带你走哇。”
两人开始做烟灰缸。
棠韵的手不能用力,只能一旁指挥:“你先拿这几块备选的试手,等熟练了,再用这个。”
“嗯。”
“先设计形状。小心,手不要乱晃,手腕要稳。”
“我知道。”
其实,手艺活是个很讲究天分的东西。沈珂又是个手残党,可以想见,做鹅卵石烟灰缸对她来说有多难。无论是设计、雕琢、切割还是打磨,每一步工序她都做不好。尤其是切割机“嘶嘶”怪叫的声音非常吵,她根本听不到棠韵说话的声音。
又切坏了一个。
沈珂看着手里四分五裂的鹅卵石,烦躁地关了机器,站起来,抖落一身的石渣和灰尘,气馁地说:“我太笨了。”
“你才刚学,不要急。”
“唉,我就是什么都做不好。”
“这不还有我吗?”
棠韵笑笑,把她拉坐回位置,拿了个轻巧的鹅卵石做示范:“切的时候注意力集中,沿着线条,掌握住平衡——”
她教的用心,沈珂又耐着性子学了半小时,但人没天分,再努力也作用不大。于是,最后的最后,棠韵也不忍打击她自信心,只能亲身上阵了。
“小心,不要碰到胳膊了。”
沈珂把狗狗抱在怀里,一边摸着光滑的狗身取凉,一边提醒。
棠韵没应声,一旦她投入工作,总是分外专注的。取了先前挑选的最好的鹅卵石,设计形状,雕琢造型,切割成型,最后细细打磨。她动作一气呵成,全程视线都紧盯着手上的活计,哪怕额头沁满汗水,也没有擦。
沈珂坐在一边,本来优哉游哉地瞥几眼,后面就被她吸引住了。认真的女人最美丽绝对是至理名言,投入制作的棠韵每一次皱眉,每一次沉思,每一次呼吸,都美得撩人心。沈珂品味着她每一个动作表情,渐渐的,呼吸都忘了。
一滴汗从她光洁的额头滑落下来,顺着英气的脸部线条滚入脖颈。
修长的天鹅颈,漂亮的一字型锁骨,小麦色性感的肌肤透着光……
沈珂看得两眼发直,忽然有些口干舌燥了。她觉得热,将脸贴到狗狗身上,还是觉得热。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忙站起身来,出去透气。
棠韵还专注地沉浸在雕刻烟灰缸的世界里。这是沈珂想要的东西,她比以往更投入、更用心,粗磨、细磨、上亮、过蜡,每一个步骤都精之又精。到了最后,一个烟灰缸,竟然花了她整个下午的时间。
结束后,她有些头晕,眼睛用力过度,身体更是前所未有的疲惫。她掐着眉心,摇摇晃晃地走出去,刚好撞到了端着水盆进来的棠韵。
“砰”的一声响,水盆掉在地上,水花四溅,泼洒个彻底。
棠韵的衣衫湿了大半,紧贴着身体,勾出美好的曲线。
沈珂不敢看,赶忙让开身体,慌慌张张,说话都带着颤音:“没、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想端盆凉水给你洗把脸。”
她肩膀上还搭着一块干毛巾。想起来后,立刻拿去给她擦衣服。一擦就擦到了她的身体,棠韵的腰劲瘦有力,小腹处隐隐可见性感的马甲线。
沈珂心跳更乱了,呼吸也不稳了。
换做平时,棠韵必然能察觉到她的怪异,兴许还会逗弄一二。可她现在身体很不舒服,一张脸红得不自然,只低眸看她一眼,紧握住她擦身体的手说:“沈珂,我估计是中暑了。”
“啊?”
“扶我回卧室休息会。”
小屋里的空气太憋闷,她做事又太拼,心神用力过度,一时吃不消。
沈珂想了个大概,也没停留,赶忙扶她回了卧室,又从饮水机里接了冷水给她。
棠韵躺在床上,连喝了两杯水才好受些。
沈珂去卫生间拿了条湿毛巾给她擦脸,又开了空调。
“好点了没?”
“嗯。”
棠韵闭上眼休息,湿漉漉的衣衫还紧贴着身体。
沈珂看到了,皱起眉问:“你要不要换件衣服?”
“等会再换吧。”
“那我先帮你拿过来。”
她说着,就起身要去。
棠韵一把拉住了,拍拍身边的位置,低声说:“别走,陪我躺一会。”
沈珂还没来得及说话,身体就被拉了过去。棠韵翻身过来,一只手搭在她纤腰处,也没什么别的动作,但沈珂惊得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两个女孩相依偎而眠,本也没什么。但一想到她喜欢自己,她就不自觉地心跳加速,隐隐的还有些开心。棠韵身上潮湿,带着丝汗味,但不讨人厌。她温热的呼吸渐渐平稳、绵长,仿佛有蛊惑人心的力量。她静静听着,竟生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外面天色大暗。
沈珂看着夜幕笼罩天际,心里轻松而安宁。
棠韵休息了大半个小时,就受不了身上的黏湿。她坐起来,嗅了嗅身上的汗味,一边脱身上的棉质T恤,一边说:“我要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