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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念[修真]_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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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听先生的。”

  于是孟亦转头问那修者:“你可知徐修士何日故去。”

  那修者闻此,愣了愣,道:“这……这我还真说不清楚。住在此街上的散修不少,有人外出历练时遇到几位道友,相谈甚欢后,那几位道友知晓了此人来自鸿衍宗外城镇之中,便告知他,有位徐姓修者也来自于那里,半年前便亡故了。自那之后,我们便都知晓了此事。”

  孟亦道:“如此,我知晓了,多谢。”

  而那修者复又看向童衡:“徐道友虽亡故,你即是他养子,他身后之物也应当是你的,你便直接进去吧,日后也别忘了祭他一杯酒,也算全了因果恩情。”

  童衡颔首:“童衡知晓,多谢告知。”

  修者拱手:“我尚还有别的事情,如此,我便先行告辞了。”

  “慢走。”

  于是修者便离开。

  修者离开后,童衡与孟亦说了方才自己对儿时记忆的疑惑。

  一直未曾说话的魔修凝视孟亦,开口道:“接下来待如何?”

  孟亦看向紧闭的院门:“进院子,然后寻找徐道友。”

  童衡疑惑:“先生是说,徐叔,尚还活着?”

  孟亦:“只是猜测。”

  他宁愿自己猜测是假。

第74章

  关于徐修士未死一事,孟亦对此的判断基于两点——一点是童衡所说, 他记忆中和徐叔相识的过程, 与其他人说的不相符;另一点则是, 月前, 孟亦曾见过一面容形貌仿若人间耄耋年岁的老修士进入眼前这个院子。

  而那时的时间点,是在方才那名道友提起的徐修士的死之后。

  那是那日他来城镇寻找何杜衡拿洗髓丹之时。

  要去到何杜衡商铺所在的最大的那条街,中途会经过几个十字路。他那时没有修为境界, 比之凡人犹弱,骑着低阶的妖兽从城镇缓缓穿过, 路遇一路口之时, 正逢一老修者从他坐骑前经过,堵了他的路。他未曾看清老者的面容,却余光见他拐进了这条街, 入了眼前这扇门。

  人生在世,行人往来匆匆, 不过一面之缘, 孟亦当时未曾放在心上,也无意想起那条街与凡人界多么相似, 只如常向前走。

  然而他那时虽然无甚灵力,却依旧有着过目不忘的能力, 诸多事情容易记得清楚, 或痛苦或甘甜,无甚区别,于是此时便轻而易举地想起了那事。

  可惜他未曾看到那修者的正面, 不知他具体面容,只隐约记得他身影年岁,否则便可以直接让童衡用术法将那老修者的面貌描述给自己,如此比对一番,自可有些分明。

  当然也不排除那日他看到的人是其他人的可能性,毕竟孟亦不清楚他人的生活,徐修士将解开禁制的方法交给谁都是有可能的。

  孟亦方才思索完毕,将自己当初所见告知二人。

  童衡听在耳中,面上神情却看不出何种变化,他站在院门前,用旧日的法子成功打开了院门禁制。

  魔修见状,收起掌心一团墨黑的灵力,隐藏在墨色兜帽下的唇角勾起:“开了?我倒是觉得硬闯有意思些。”

  孟亦闻言,道:“你确实不走正门。”

  说的正是他屡屡潜入九曲峰之事。

  魔修抬首露出下颌,笑笑:“我那样与小亦儿见面,不正是种情趣。”

  童衡闻此,手臂兽化,欲袭向沈五渊,却被孟亦挥手拦下。

  沈五渊见状,还不待轻笑出声,就见一道掌风迎面而来,他翻身而去,躲开。

  孟亦收回手,抬脚朝院内走去,留下一句:“办正事。”

  魔修二人便跟随孟亦进入庭院之中。

  此处院落无甚大的特别,需要的地方都布下了极低阶的聚灵阵,充其量也只对炼气期的修者有些作用。

  两旁的小房间皆门户紧闭,只有正对他们的,正堂的屋舍,屋门大开,似乎在迎驾他们一般。

  孟亦颔首,进入其中。

  堂内出乎意料干净亮堂的很,甚至干净的有些过分,整个屋内只有一张破旧的木桌摆在最中间的位置。

  令人诧异的是那陈旧的桌面上的桌子竟放着一竹简,散发着微光,摆的端端正正,明显是在等着谁来查看的模样。

  魔修道:“堂而皇之,请君入瓮。”

  童衡定定看看了那竹简片刻,便走向前,欲伸手拿那竹简。

  孟亦立时道:“慢着!”

  就在他出声的一刹那,竹简之上忽然爆发剧烈的灵力波动,瞬间向四周炸裂开来,迸发出了极大的能量。

  所幸三人都非一般修者,在那一瞬间便各自放出周身灵气防护,阻隔了忽然爆裂的灵气。只是在方才的一刹那间,童衡和沈五渊同时最先将孟亦的范围笼罩在了自己灵气罩范围之中,两相碰撞的同时,空间越加剧烈地震动,这座小院的禁制直接被震得粉碎。

  最后这两股灵力皆被孟亦自身的灵气冲毁,若不是孟亦反应及时,立刻抬手笼罩了整座小院,恐怕这条街上绝大多数散修都将遭受灭顶之灾。

  等到竹简迸发再加上对撞的余威消散,孟亦才收手:“谢了。”

  谢他们在第一时间会先救自己。

  仔细算来,他们二人与孟亦再度重逢不过几天。

  就魔修而言,即便他已经与孟亦交手对战,酣畅淋漓地切磋过一场,也在当时震撼于他的领悟能力和学习能力,然而在最危急的时刻,他的第一反应仍是护住孟亦。就好像孟亦仍旧是初见时睡在苍翠巨木下躺椅上的那个人,呼吸微弱,面容清俊,手腕处都苍白的近乎透明,隐约可见青色淌血的脉络,缥缈虚幻,仿佛下一刻就会停止呼吸,与世长辞。

  童衡亦不必说,直到现在他仍旧习惯站在孟亦身后,凝视他的背影,怕他再度身形不稳,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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