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峦是请你过去见燕王的!”
止烟的话打断了楚宴的沉思,他竟脱口而出:“……他怎么不过来见我?”
哎呀,气糊涂了。
看着止烟疑惑的眼神,楚宴连忙补充了一句:“我的意思是,我病才刚好,身子尚虚,燕王怎么这么简单的礼节都不懂。”
止烟叹了口气:“燕国蛮人,向来只有匹夫之勇,哪有咱们齐人懂礼?”
楚宴抹了一把汗,还好他反应够快,否则就要被止烟看出端倪了。
不过这下可就为难了,他和李传良打的赌是两日内燕擎主动来找他,而现在可是峦带着他去见燕王,这看似一样,实际上却有大大的不同。
一个是他主动,而另一个是他被动了。
楚宴从床上起身:“先为我更衣,我去会会他们。”
止烟很是担心,可见楚宴此时情绪平稳,不再像往日那样一提起燕王就害怕,止烟的心略略定了几分,服侍着楚宴穿好了衣衫。
齐国以紫色为尊,楚宴身上便是一袭华丽的深紫外袍。他的腰间环佩,齐国盛产玉石,挂在腰间这块儿更是通透。这张脸原本就好看,这么一仔细打扮起来,就更显得精致了。
楚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由的点了点头。
一身基佬紫,不错。
清新、别致!
等楚宴走到了外面,发现今日的阳光有些刺眼。
峦如一座小山一般站在外面,简直比周围齐国的御军都要高出两个头了,给外面两兄弟造成了极大的心理压力,脸色都苍白了。
楚宴走了过去,他们才跪在楚宴面前:“拜见大王。”
“起吧。”楚宴又望向了峦,“燕王为何让你请我过去?是有何大事?”
峦扔想起了昨日楚宴那波操作,以往总是对楚宴板着一张脸,但只要一想起那件事情,还会有种想笑的感觉。
峦因为忍笑,那张脸就看着更加狰狞了,活像是生气的样子。
周围的几人都紧张了起来,生怕他一个箭步就过来,要撕碎楚宴。
“这件事情奴也不知,齐王随奴过去便知了。”
楚宴见他这样子,俨然有些被吓着了,他垂下头去:“燕王有什么事情不能在这边来说吗?”
峦瓮声瓮气:“奴只是告知王上的话给齐王听,齐王请吧——”
那两侍卫甚至还拔了刀,忌惮的看向峦。
峦:“……”
他已经习惯了别人把他当恶人了,反正这张脸总会吓坏别人。
还是楚宴朝他们摇了摇头,脸色苍白,却还是勉力勾起一个笑容来:“你们不是他的对手,别出手。既然燕王要我过去,我过去便是了。你们都是齐国仅剩不多的士兵了,别那样冲动,不拿自己的命当命。”
当楚宴说他们是齐国仅剩不多的士兵的时候,他们的心里感受到了一种悲戚。
而当楚宴说他们别不拿自己的命当命的时候,两个大男人眼眶都含了热泪。
大王真是个好君主啊!
被逼着做那种事,还要顾及他们的感受。
若不是在这种无力的局势,大王一定是个爱民如子的明君!
楚宴哒哒小跑的跟着峦离开了这里,看得系统是瞠目结舌。
这个人对蛊惑人心这一点上,简直信手拈来,看看有多了多少个脑残粉了?
“你……你走慢点。”
楚宴小跑得已经喘气了,峦的脚步才一顿。
楚宴歇了口气,不是他要不顾礼仪的小跑,就身边这人步子太快!
峦皱紧了眉头,只能放缓了脚步。
楚宴这才觉得舒服了,他这具身体可是大病初愈啊。
“听说……你叫峦,为何没有姓氏?”
峦自懂事起便一直跟着燕擎,姓这种东西不说只配贵族拥有,但也不是他这种买来的奴隶能有的。
这已经成了峦的心结,他闷声闷气的说:“齐王昨日才剥夺了齐正的姓氏,怎还故意问我?”
一这么说,楚宴的眼神就微妙了。
“你怎知我昨日剥夺了齐正的姓氏?”
峦眼神微闪,已经被楚宴问得有些懵:“……齐王莫要耍我,齐王昨日不是在偷听我和王上密谈?”
楚宴气着了:“胡说!”
峦更懵了,绝不是张口就能乱侃的楚宴的对手。
他急忙反驳:“齐王别狡辩,我和王上昨日都看见了!”
“你别混淆视听,你们看见我了,是你们偷听了我和王叔的对话,怎能乱给我安罪名是我听了你们的话?”
峦:“……”
楚宴还有些气呼呼的:“你污蔑我的名声,我定要向燕王告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