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柯连忙走了过去,仔细为楚宴把脉。
以他的医术,还不能知晓樨元丹,他只认出楚宴被金石之药伤了身子,原本自己为楚宴调养了那么久,结果都白费了!
韦柯愤愤的问:“到底谁这么缺德,竟然喂周公子吃寒石散!”
萧允泽心情沉痛:“纪子尘。”
韦柯向来和他看不对眼,一听是纪子尘毁了自己的心血,他瞬间心情就极差了。
“我这个月辛辛苦苦调理周公子的身体,好不容易让他强健了些,纪子尘真是好厉害!”
萧允泽想起纪子尘走之前的话,便对韦柯说:“他还被喂了樨元丹。”
韦柯的手一抖,惊讶的看向了萧允泽:“樨元丹?”
“那东西是什么?”
“会让人的记忆混乱,吃久了能让人上瘾,但副作用很多。”
萧允泽一下子就明白了聂靖云想做什么,他的气压瞬间低沉了下去:“韦柯,你先救治他,我一会儿就回来。”
“殿下想去做什么?”
“找父皇。”
韦柯还没回过神来,萧允泽就已经离开了这个宫殿。
“这脉象竟然弱成这样……肯定又是被纪子尘喂了什么!”韦柯愤愤的说。
若不是看楚宴还有呼吸,他真觉得自己在医治一个死人。
无奈之下,他只能拿出了针灸,为楚宴扎针。
而这边,萧允泽一路前行,去到了萧帝的寝殿之内。萧国皇宫被修建得相当诗情画意,画栋雕梁,朱墙碧瓦。
宫人正守在外面,一看是萧允泽来了,连忙朝萧允泽请安:“大皇子,今日是来找陛下?”
萧允泽‘嗯’了一声,表情异常冰冷。
这位宫人虽然伺候在萧帝身边,却早已经听说了萧允泽的暴戾。一旦他发病,周围没有人敢靠近萧允泽,这些年间在萧允泽身边死的宫人难道还少吗?
他的身体有些哆嗦:“殿下,陛下现在不在寝殿里。”
“我父皇人呢?”
“……在芙蕖池那边。”
萧允泽皱紧了眉头,很快便朝那边走去。
阳光异常刺眼,蝉鸣声让人心烦。因为想快些去到萧帝那边,萧允泽没有走大路,而是通过了幽深曲径,没多久就找到了那边凉亭的萧帝:“父皇。”
萧帝正躺在凉亭看书,顺便欣赏这一池芙蕖。
没想到萧允泽主动找来,萧帝不由笑道:“这还是朕第一次见你这么急急忙忙的,说吧,发生了什么事?”
“儿臣抓到了聂家作乱的那些人。”
一听此话,萧帝的表情一变:“为首的聂靖云呢?”
“在逃之中。”
萧帝叹了口气:“那你今日急忙过来,是打算做什么?”
萧允泽看向了萧帝:“儿臣以为,聂家敢这么做,一定是有人支持!”
“……这件事情朕知晓了,只查到聂家即可。”
“父皇是怕伤到你心尖尖上的那个人?”萧允泽冷笑了一声。
萧帝看向了萧允泽,觉得他和年轻的自己何其相似。
萧允泽今日做了什么,萧帝大致能猜得到:“你喜欢周卿的儿子周珏?”
“……儿臣怎会喜欢周珏?儿臣喜欢的是周盼。”
萧帝略带深意的看了萧允泽一眼,没有再深究下去。
他望向烈日下的那些芙蕖,朵朵娇羞开放,微风将碧绿的叶子吹得犹如波浪。
萧帝忽然问:“聂靖云是如何找到那个地方的?明明都是一片废墟了……”
“听说是聂靖云又重新修葺了的。”
萧帝年少的时候也误入过那里面,却比萧允泽探得深。
“朕同你这般大的时候,也到过那里,只是去的是画室,从泥土里挖出了一个锦盒。”
萧允泽疑惑:“锦盒?”
“嗯,里面装的是画像。”
“那位被幽禁的王爷的画像么?”
“不,萧景帝画像。”
传说这位萧景帝,本来在他死后,当时继承皇位的信王想给萧景帝更好的封号。可下面的大臣个个不从,甚至觉得萧景帝执政那些年,对于萧国就是折磨,根本不配有封号。
信王拿出了萧景帝执政时写下的治国论,上面有对萧国未来的规划,他们这才松了口。
而信王那以后,也是一直按照萧景帝的治国论治理国家,萧国又重新繁荣了起来。
萧允泽没想到萧帝会突然间提起他,有些不明白萧帝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