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可真冷, 估计是离了人,被窝一下子就凉下去了。
楚宴打了个寒颤,却听到耳边有谁咬牙切齿的声音:“楚冬遥!”
楚宴原本还迷迷糊糊的, 瞬间就给惊醒。
映入眼帘的, 是秦硕那张阴沉的脸。他不像是白天那样一丝不苟, 就连在家都是穿的一身西装。他的眼眸被凌乱的发丝给遮住了一些,楚宴的脑子烧得有点不正常。
“你怎么会在这里?”
“恶人先告状?我还想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呢。”秦硕太阳穴凸凸的疼,“大半夜的,你来我房间做什么?”
楚宴眨了眨眼,还没听得懂什么意思似的。
“装傻,还是智障了?”
“窝草!我有朝一日竟然能从你嘴里听到脏话!”
秦硕眉头一皱:“那就是装傻?”
“我听到有人骂我,就彻底清醒了。”楚宴抓住秦硕的手,放到自己的额头上,“我感冒发烧了,特别不舒服!”
这个动作让秦硕有些不适应,他掌心下能感受到对方细腻的肌肤,仿佛按一下就能留下印记。
楚宴一直看着自己,一副你看你看,我真的发烧了,不是撒谎骗你的样子。
秦硕眼眸幽暗:“我还以为你有意闯入我的房间。”
“怎么可能!我不是这样的变态!”
秦硕:“……”
奇怪,他怎么觉得自己被拐弯抹角的骂了似的?
秦硕收回了手:“行了,滚……走出我的房间。”
“你刚才是想用滚吧?!”
“……你听错了。”
“我自认为自己耳朵挺好的。”
秦硕又开始头疼了:“一时口误,你还想让我道歉不成?”
“不用不用,你把手借给我就行了。”
秦硕微怔,不明白楚宴想做什么。
可见楚宴脸上病态的酡红,他还是伸出了手去。
楚宴躺了下去,嘴里呜了一声,像只猫儿似的。
而秦硕的手被放在他的额头,楚宴还迷迷糊糊的说:“你的手好冰,真舒服。”
不可否认,此时此刻,秦硕的心跳快了几分。
秦硕竟然不知道如何开口,让楚宴滚回自己的房间睡了。
生病之后的他,竟然意外的乖巧,躺在床上也只是占据了小小的一角,让秦硕的心都柔和下去了。
“不过,你的被窝怎么也这么冰啊,一点都不像人睡过。”
“我从小就这样。”
“包括眼睛的病化?”
“……嗯。”
楚宴拍了拍他的手背:“你可真够惨的,不过我从小就够暖和,今天你的被窝就不会冷了。”
秦硕的心头有一处塌陷,莫名的被触动。
他是第一个看了他的眼睛,还不对他瑟瑟发抖的人。
雷雨天气,他向来容易做梦。
他连续几日变成楚宴身边的什么东西,根本没机会做那些梦。某种意义上来说,楚宴的出现就像是驱散了那些噩梦似的。
身旁多了个暖炉,秦硕有些不习惯。
不过人的本性,便是驱赴温暖,饶是他也不例外。
秦硕的眼皮也有些重,正想睡过去的时候,那边的楚宴忽然间来了句:“我之前看了一本书,说男人手冰脚冰其实是肾不好,像我这么暖和一看就知道腰子好!”
秦硕额头一根筋凸起:“滚回你的房间去。”
“我不!”
“一个男人耍什么赖皮?”
楚宴裹紧了小被子:“我现在身体不舒服。”
秦硕拿他没办法,咬牙切齿的。
“而且两个男人怕什么?我又不会把你给吃了。”
“……我记得你是gay。”
“对啊,我一个gay都不怕,你怕什么!”
秦硕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下自己的火气:“闭嘴。”
楚宴忽然就不说话了,捂着被子使劲儿憋着笑声,生怕被秦硕给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