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否请师尊给我件衣裳?我现在动弹不了……”
苏墨垣笑弯了眼:“不成, 碧落草至阳, 你这样才能让里面的热气散发出去, 若穿上衣服,只会觉得更难受。”
楚宴不安的垂下眼眸:“可我这样在师尊面前, 着实不敬。”
苏墨垣微愣, 转而大笑出声:“徒儿的性子怎么还跟在云仙宗时的一样?这里可是魔修聚集之地,若是被旁人看到你这般死板……”
剩下的话, 苏墨垣没有说出口。
若是被旁的魔修看到他这样, 指不定会起几分调教他的想法。
毕竟……这等艳色, 风姿尤甚,莫说魔修之中少有,就连修真界也是少有的。
药力还在挥发之中,纵然楚宴不愿意,还是只能忍着,没有再让苏墨垣给他一件衣衫。
他的身上泛起了淡淡的粉,长长的墨发遮挡住了胸前。因为碧落草而恢复的容貌就这样毫不掩饰的展现在自己面前,当真是勾人得很。
仿佛是一朵妖冶的香花,全身都散发着让人堕落的香气。
苏墨垣承认,这一身皮囊的的确确是勾住了他所有的视线。
特别是见到楚宴眼底泛着迷离,又羞耻的把不堪的样子展现给自己看的模样,苏墨垣就更想欺负他了。
他叹了口气,站起身走到楚宴身边,灵气开始为他梳理。
“唔……”
“疼的话忍着一些,很快就好。”
“好奇怪,疼又有点舒服。”
苏墨垣听到这话,手直接抖了一下。他那总是泰山崩于前都不变的笑容,此刻却彻底的变了。
徒儿可真是……淫荡。
平日那清冷孤傲的样子,难不成是装出来的?
就说的这样一句话,比魔修之中专门修炼夺人阳气的妖精还要让人……心痒难耐。
苏墨垣很快就为他疏通了碧落草的灵气,楚宴此时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
他从储物袋里拿出意见自己平日穿的衣衫,披在楚宴的身上。
随后,又径直的走出了倾欢宫。
外面的景色极美,天边的星河犹如钻石璀璨。
苏墨垣忽然想起了当年刚刚捡到楚宴时,他被关在了一个笼子里。原本和云仙宗有仇的他是见过楚宴的,而这样狼狈不堪的楚宴他却是没有见到过。
起初的苏墨垣,不过是想养个可以逗趣的小玩意儿,顺道看着他为复仇挣扎时的有趣模样。
可今日之后,苏墨垣却莫名的烦躁起来。
很奇怪,徒儿像是变了些,又像是什么也没变。
苏墨垣抬起头看向天际,笑容瞬间就变了,阴沉而浓烈的黑暗。
“徒儿啊,你当初怎么同沈青阳结成道侣呢……直到现在还心心念念都是他。”
他忽然想得到他,不是这样作为一个玩应儿,而是真正的驻扎在他的心间。
沈青阳算什么狗东西,竟然也能惹得楚宴对他这般念念不忘。
苏墨垣的心情顿时阴沉了下来。
唯有一点让他满意——
如今想要得到的人,就在他的掌心之中。
—
天已经渐渐亮了起来,点点晨光撕裂了阒黑的天空。阳光穿透了厚重的云层,直直的照射下来。
在晨光的沐浴之下,傅云萧提着一壶酒朝倾欢宫走了过去。
这是他好不容易才打探出来的,原本今日该有童子来送,傅云萧却主动请缨要给楚宴送酒。
他得乖乖的、小心翼翼的讨好这个人才行。
然后再韬光养晦,慢慢的变得强大,也让楚宴尝尝被当成宠物的滋味。
当傅云萧推开了门,看到里面的楚宴。
楚宴仍旧在沉睡,他自来就这个样子,一身清冷傲骨,从不轻易低头。
傅云萧很少见到他如今这幅模样,发丝凌乱的,身上除了一件盖住的衣服外,不着半缕。灵泉上还养着蓝色的莲花,微微的泛着荧光。
那花已经生出了灵性,在楚宴睡觉的时候总是用小小的花枝缠着他的脚踝。等看见楚宴不挣扎,它就亲昵的凑得更近,似乎要把自己所有的花枝全都往他身上凑似的。
而当傅云萧进来,便看见这样的美景。
该如何说呢……
美得宛如画卷。
“老祖……”
傅云萧想要乘他熟睡凑近,才发现楚宴似乎在说梦话。
“青阳……”
他睡梦里也念着沈青阳的名字,傅云萧心头泛起奇怪的感觉,像是一块石头砸进了黑暗的心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