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之下,楚宴毫不避讳的起了身, 将架子上的衣服披在自己身上。
他的发丝还在滴水, 虽然可以用灵力烘干, 可现在正好有个苦力在这里, 不用白不用。
“过来, 服侍本尊。”
傅云萧眼神微闪, 完全误解了楚宴的意思。
他低下了头, 一时之间捏紧了手。
他怎么可以被刚才的美色给迷昏了头脑?甚至说方才完全不是美色……
傅云萧深吸了一口气,一步步朝楚宴走了过去。
脚下的路分明只有几步, 他却走得犹如刀山那般。
他跪在了楚宴面前,手指发颤的解着自己的衣衫,眼底满是恨意。
恨, 这世道不公。
恨,这天地不仁。
为何会是他?被傅家当成鼎炉献上来。
而他这模样却完全落入了楚宴的眼睛,楚宴勾起他的下巴,微微轻笑:“要想咬人, 在猎物没有完全放松警惕之前, 就得把自己的獠牙好好收起来。你来这里是当本尊的宠物的, 懂吗?”
宠物?
傅云萧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光是这样一个词,就让他备受屈辱。
自己是一个男人,竟然被另一个男人说成是宠物。
何等的奇耻大辱。
可对方是元婴老祖,他只是一个刚刚筑基的修士,毫无胜算。
傅云萧死死的低着头,陷入了深深的黑暗之中,仿佛一步就要跨入深渊。
而楚宴丢过来一张锦帕,斜眼看向了他:“替本尊擦头发。”
诶?
傅云萧睁大了眼,满是不可置信的看向了楚宴。
楚宴的脸色却冷下来:“连这点服侍都做不好吗?”
傅云萧涨红了脸,才发现自己误解了楚宴的意思。死里逃生的感觉如此美妙,傅云萧连忙过去帮楚宴小心的擦着头发。
月色朦胧的清辉照在他的脸上,傅云萧的手指不小心触碰到了楚宴的头发。
那触感……简直要比傅家收藏的最珍贵的烟云纱还要好。
他幼时曾听说烟云纱可攻可防,乃是傅家最珍贵的东西,向来只赐给傅家的嫡系子孙。傅云萧曾向往的伸出手碰过二哥的烟云纱,可没碰到的时候,就被打得半死。
“你这卑贱之人,怎配摸只有傅家嫡系才能碰到的烟云纱?”
傅云萧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心里仿佛燃烧着一团火焰。
他不甘心!
“想报仇吗?”
傅云萧抬起头:“老祖这是何意?”
“被人践踏,当成鼎炉送上来,分明你的灵根不差,却因为血脉非嫡系,就要被人玩弄,这样你不会觉得不甘心?”
他的每一个字都戳在傅云萧心头上,傅云萧眼里带起血丝。
他当然不甘心!
可傅云萧想起楚宴方才的话,又很快的收敛了自己的獠牙:“能被傅家先给老祖,乃是我的荣幸……”
听到这里,对方却轻笑了一声。
楚宴眼底满是愉悦:“很好,蠢货也有点长进。不过未来的日子,你可得好好取悦本尊才行。”
取悦……
这暧昧又带羞辱的话,却并没有让傅云萧心头再有那么大的抵触。
分明眼前这个人容貌尽毁,下界哪个平民百姓看了都要骂一句丑八怪的。
可为何……
自己好似越来越奇怪了,竟会觉得老祖一颦一笑都那么勾人夺魄。
“老祖的脸是被谁给毁了的?”傅云萧问出了声。
一听到这个问题,楚宴脸色一冷。
他转过头去,掐住了傅云萧的脖子,眼底看他犹如看一个死物那般:“这不是你该问的。”
手上的掐得越发用力,傅云萧的呼吸越来越困难,他都以为自己要死了,对方才松开了手。
“咳咳……”
“滚。”
傅云萧连忙低下了头,心道果然是个魔头,喜怒无常。
迟早有一天,他要活着离开这里,让所有对不起他的人全都常常今日他的屈辱。
“沈青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