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脸色都变了, 燕王庆幸自己没让纪止云来见楚宴。
“不见便不见。”
楚宴看向燕王,有些想追问刺客的事:“王上, 那日的刺客呢?可有说什么吗?”
他知道燕离要在这段时间做什么事, 因此格外心急。
自那日以后,燕离就没有再出现在他的面前了, 两人也不曾细谈过什么。
燕王沉沉道了一句:“刺客或许是齐敛派来的。”
“齐……敛?”楚宴是第一次听这个人名。
“就是宴会的齐御使。”
楚宴顿时想起了什么, 当所有人都在打量自己, 那个齐敛也不例外。楚宴对这些目光从不在意,可那个齐敛的眼神, 还是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那是一种怀揣着恶意的打量, 仿佛觉得他还活着很震惊似的。
“原来是那个齐御使……”
楚宴心里泛起寒意, 心知齐敛绝不是和自己有仇,他把自己当成了燕离,所以才会这样看他。
燕离做了这么多事,他既不想要回身份,也对王位不感兴趣。
那燕离的目标……会是谁呢?
—
等到了夜晚,竟然难得没有下雪。
月亮挂于天边,边缘带着淡淡的清辉。今夜的光线也不算暗淡,在月光的照射下,一切都犹如笼罩了一层薄纱似的,四周显得朦胧而柔和。
月光照入殿内,香炉里面的香里增添了安神的成分,因此只要闻着那个香,楚宴都睡得极沉。
不知不觉间,耳畔仿佛传来了什么声响。
“快,那边出什么情况了?”
“好似着火了?”
“着火?那边可是大王的住处啊!”
门外守着的禁军侍卫惊讶的议论,这声音惊动了在里面的楚宴。
他动了动眼皮,睫毛也微微的颤动,似乎要从梦里醒来。
不一会儿,有个穿着宫人衣衫的人走了过来:“你们愣着干什么?大家都去那边救火了,快跟我一起去!”
“可王上命令我们不得远离公子半步。”
“这个寝殿守着多少禁军侍卫?大王将这里保护得密不透风,还缺你们两个不成?那边可是大王的寝殿,你们难道不担心大王出事?”
两禁军侍卫互相看了一样,到底担心着燕王的安危。
宫中起火,着火的地方还是燕王宫殿,这可不是小事!
他们一直在值班,自然知道这四周到底围了多少禁军侍卫。一想到这里,他们不做多想,便跑到了那边去。
殿内的楚宴总算是醒来,披着一件衣服从床上走下来。
就在此时,一道寒芒从暗处闪来,楚宴浑身一凛,竟躲过了这攻击。
他下意识的喊:“来人!”
“晚了,他们都被我用这个法子支走了!”
守在外面的禁军侍卫莫不是全都以为其他人还在,自己走了无妨?
楚宴大惊:“你这样费尽周折,就是想来刺杀我?”
准确的说,是刺杀燕离!
那人越来越近,眼看着刀刃就要落在自己身上,刹那间,燕离出现在此处挡住了刀刃。匕首和长剑相碰撞的时候,发出清脆的声响,燕离脸上的表情近乎冷凝。
那人看了一眼燕离,又看了眼楚宴,脸色已然震惊。
他还没分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燕离就攻过来了。
燕离的武艺并不算好,可用匕首身手灵敏,又处处都是杀招。
因为脑子过于混乱,再加上殿内灯光过暗,分不清楚宴和燕离谁是谁,他并非武艺比燕离差,却还是被燕离打得节节败退。
“你竟然没死?还在为齐敛效力?”燕离的眼底露出恨意。
就是这个人,许多年前是燕王宫的侍卫,帮了齐敛做了那件事!
他有些心虚,想杀了燕离灭口。
外面的禁军侍卫似乎发现中计了,已经回来了一部分,他咬了咬牙,只好一个飞身离开了此处。
燕离想要追出去,却被楚宴给拉住。
“放开!”
他回眸的那一刹那,眼神藏着愤怒和仇恨。
饶是楚宴也被燕离这个模样吓了一跳:“燕离?”
燕离心烦意乱,可看楚宴担心的目光,心里满是沉痛:“我得追过去。”
“不成,对方明显是有备而来!”楚宴此刻的脑子比燕离清醒,他看得清方才燕离是怎么赢的……不,或许根本不算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