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头发烫成泡面,真麻烦。”
“这特么叫梨花卷……什么泡面,你还海带丝呢!”乔筝撩了撩自己的头发,她喜欢用香味浓的洗发水,发丝一动,香味就散了出来。
颜泽真的仔细地看了看她的头发,上直下卷,泛着浅浅的金色,发梢内卷,挡住一部分脸部轮廓,衬得乔筝的脸白嫩精致,再往下是修长的脖颈,发丝散在锁骨上。
跟电视上那些女星比起来也毫不逊色,怪不得她那么珍视自己的容貌。天生丽质,也会打扮自己,年轻,活泼。
女为悦己者容,颜泽总觉得乔筝每天都把自己打扮的美美的,不是为了取悦他人,爱美,爱是由自己的心而生,女孩的青春年华没有几年,应该自己宠着自己,想穿的漂亮一点,涂抹的艳丽一点,都无可非议。
乔筝就像像红葡萄酒醋,比不上酒那样陈年的香醇,她是酸甜的,刺激着别人的感官。
乔筝感觉到颜泽在看她,眼神直白却不促狭,她不自然地拢了拢头发,姿态有些娇羞。
她看我做什么?
乔筝只好专心吃饭,始终觉得颜泽还在看自己,她又不敢看回去,万一对视上了,无话可说,岂不是更尴尬。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个易攻难守的属性,撩别人在行,别人一撩她,防线立马就破。
而且颜老师还是那种长相清秀带点小禁欲的。
眼睛里的光从来不是炽热的,不会烫人,却像阳光下的冰雪,澄澈明亮。
她解决掉了自己的土豆丝,吃得有点快,沾了满嘴的油。
颜泽掏自己的纸巾给她,乔筝愣着接过来,擦了擦嘴角,然后从牛仔一步裙的口袋里掏出小镜子和口红,对着镜子涂了起来,饭前擦口红,饭后涂口红,这对于乔筝来说和饭前饭后都要洗手是一样重要的习惯。她不能忍受脸上的其他部位都有完整的妆,唯独嘴唇是素的。
而且她认为,口红是一个女人最重要的化妆品,她可以不涂粉底不画眼前,但就是不能不涂口红。
颜泽看她在认真地涂着嘴唇,口红从唇上擦过,一层饱满的浆果色覆在了红唇上,像乔筝这样的人,素颜就很美,嘴唇偏粉色,上面的纹理很细腻,上唇微微翘着,可爱得紧。
颜泽忍不住问:“你这样,岂不是每次吃东西都要擦一遍再涂一遍?”
乔筝收起口红,转过头,脸色果然亮了不少,唇上泛着诱人的光,星星点点。
“吃饭要擦,不过平时吃零食会忘记,女人一生要吃掉一斤口红呢。”
颜泽觉得很惊悚:“里面都是重金属,不会慢性中毒吗?”
“你想多了颜老师。”
颜泽不懂这个,再说下去就是班门弄斧了,她低下头去,就被一个金属物晃了眼睛,乔筝的右手食指上,戴着一个白金戒指,没有钻石那样熠熠闪耀,高贵而纯净的色泽却更能与神圣而平凡的爱情一脉相承。
那是一枚很素的戒指,没有什么花纹,只是在戒圈中央雕刻着一圈海浪般的曲纹。
这根乔筝花里胡哨的风格格格不入。
乔筝猝不及防发问:“你看什么?”
“我……我看你这枚戒指……挺,挺别致的……”她问完就后悔了,戒指属于特殊的私人物品,往往有一定意义的,她这么问有点冒犯了。
“你猜?”乔筝突然凑近,几乎是用气声说出了这句话。
热热的气息喷到脸上。
“哦,我不知道,我就是随便问问。”
乔筝洋洋得意:“这你就不懂了吧,白金戒指可以检测口红的毒性,借你的手用一用。”
说完,乔筝就把颜泽的手给拉了过来,用自己的手托着她的手,然后打开自己的口红,在颜泽的手背上画了两道,她的手背上有突起的青色血管,画的时候受到了不小的阻力,两道粗粗的红线歪歪扭扭的。
乔筝摘下自己的戒指,在口红上擦了擦,鲜艳的红色变得暗了些。
“你看,颜色越暗,表示含铅量越高,有的唇釉甚至会变成黑色,我这个很安全了。”
收起东西,乔筝不好意思地说:“我没有带纸,你自己擦擦吧。”
“……”
“你不喜欢化妆,真是可惜了,你的五官那么好看,我也想割一个你那样的双眼皮。”乔筝盯着她的眼睛看,脸上有艳羡的神色。
颜泽:“难道你不是双眼皮么?”
“不一样,你那叫开扇形,很经典的,这样的双眼皮很勾人很神气的,长在你脸上浪费了。”乔筝惋惜地说道。
一听见勾人二字,颜老师就不太好了,脸黑了黑。
“长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别想不开去挨刀子。”
乔筝傲气地瞧瞧她:“整容算什么呀,老封建,还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那一套呢。”
“我不是那个意思,刀子动在自己脸上,就不顾忌后果吗?”颜泽还是不能理解整容。
“爱美之心能让人勇敢,你是不会懂的,哦,你是怕疼吧,怪不得你连耳洞都没有。”
颜泽浑身一僵,没想到她观察的这么细致,而且她说的没错,自己确实怕疼,母亲那个年代还没有激光技术,耳洞都是用针生生扎出来的,自从母亲讲了自己的耳洞是怎么来的,颜老师就对打耳洞有了阴影。
“哎呀,现在都是无痛打耳洞了,你去打一个呗,医院里干净卫生,比街头那些好。”
“不了,麻烦。”她撒谎了,其实还是怕疼,大家都说无痛,但是往自己的肉里穿一个洞,怎么能不疼呢。
她看着乔筝耳垂上挂着的那几个夸张地大银圈子,就觉得耳朵疼。
“哎,今天是周五,对了,明天休息,要不今天下班我陪你去打耳洞,就去市人民医院,咱不去地摊,你这个耳朵金贵,领导的耳朵应该叫天听……”
这一通马屁拍下来,颜主任仍是古井无波的神色。
她用余光看了看乔筝的耳洞,她觉得戴个耳钉还好,有些年轻人带着一大串,不会拉得耳朵疼么?而且人的耳垂起码也有三四毫米吧,这么厚的肉一针穿下去,不疼才怪。
“不用了,没空。”她淡淡地拒绝了。
乔筝没觉得这是敷衍搪塞,她信了,还可怜颜泽:“你这么忙啊?连双休都要工作,但是明天学生都放假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