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在被迫成为万花的日子里_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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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浅点了点头,手下曲子一转,一身淡青色长裙的牡丹滑入舞池中,长袖翻转,眼波流转,婉转妩媚。

  苏浅只看了两眼便低头专心的抚琴。

  牡丹倾城艳色不假,若是将来找不到一个有权有势的如意郎君当退路,就只能划破脸了,否则等他离开后还真保不住她,又或者……将她带入万花谷中。

  只怕她不愿意。

  苏浅又想了些什么,不知不觉中一曲罢,在抬头之时牡丹已经欠身行礼退去了。

  ……恩……算完事了。

  苏浅想。

  突然有人喊道:“早闻红袖阁的牡丹娘子艳色倾城,不妨留下一叙?”

  牡丹的脚步一顿,绽开一个清浅的笑容,微微一礼,算是摆足了架子,她笑道:“不敢不从。”

  苏浅闻声侧脸望去,说话的是一个穿着棕红长袍的公子哥儿,脸色青白,双颊消瘦,眼底泛青,倒是个短命的相貌。

  怕是肾亏吧?苏浅默默的想,就这么一副相貌还想蹭牡丹大大的便宜?

  也不怕马上风!

第三十二回

  苏浅也不着急,这么点场面牡丹自然能应付得过来。

  顾长行姿态优雅的放下筷子,神色清冷,有些一板一眼的道:“娘子舞姿甚美。”

  苏浅差点笑了出来——光盯着碗里的饭菜了还有空去看跳舞?开玩笑。

  然后只听那少年将军腰板笔直,目不斜视的继续说:“赏。”

  “诺。”左右随从应了一声,自有人用檀木盘送上了两锭金子,牡丹嫣然一笑,优雅至极的欠身一礼道:“多谢这位大人赏赐。”

  “恩,退下吧。”顾长行点了点头,然后低头开始继续吃饭了。

  “是。”牡丹顺势往后退去,走得姿势极美,却也是极快,几乎几个呼吸之间人就已经消失在大堂外了。

  原来是英雄救美来着的。大堂里面的公子哥儿张口结舌,先前还以为这铁人也被化为绕指柔了,结果就这么两句赏了锭金子就算是了事了?

  你这到底是看上了还是没看上啊?

  顾长歌摸摸鼻子,有点不太确定自家堂兄到底看上了这花魁没有。红袖阁的花魁牡丹美艳逼人,宛若盛开牡丹,明艳华贵,有倾城之色这传言也并非是一天两天了,今日请来一看果然是如此,若是顾长行没有看中,他下手买回来当个贱妾也是好的。

  若是看中了,夺这个从小霸道到大的堂哥的所好,要付出的代价可不是一点两点。

  真的是急死人了有木有!

  苏浅和牡丹才不管这些,牡丹一场跳完,那么他已经不需要再多待下去了,站起身从侧门就溜了出去,琴则留给乐师们让他们顺道带回去。

  牡丹大大很大牌,才不鸟管事们明里暗里要求留下陪酒的要求,自顾自回了马车上,苏浅从侧门走到外头,还没走到马车边上就听见牡丹道:“赤脚郎中,你今天弹错了好几个调子你差点害得老娘摔倒你知不知道啊?”

  最后一个‘啊’字音调拖得特别长。

  苏浅摸了摸鼻子,就知道被听出来了。所幸车夫还要一段时间才过来,左右又没有什么人,他就摘了纱帽透透气。

  苏浅一手拿着帽子负在身后站在马车边上仰着头与牡丹胡扯,面上笑得清贵雅致,嘴里却十分谄媚的道:“牡丹娘子还请原谅小的。”

  “本娘子便是不原谅了!你待如何?”牡丹坐在车内,淡绿的衣裙铺了一地,显得越发的雍容华贵了起来。“决定了!今晚吃稀饭!”

  苏浅微微一笑,端的是一副斯文优雅人摸狗样的说:“既然如此,在下就只好独享肉食了,娘子真真大方。”

  “谁大方了?”牡丹气得拿靠枕扔他,“你回去给老娘我喝稀粥去!”

  “好好。”苏浅满口应着,突然有人远远的有些犹豫的喊了他一声:“苏汦?”

  苏浅看了看四周,发现并没有其他人,直觉性的觉得此人应该是在喊他,便朝声音的源头处看去。

  侧门的里头站着几个锦衣少年,正张目结舌的看着他,为首的那个少年又重复了一遍:“苏汦?你不是在关禁闭吗?”

  苏浅微微一笑道:“诸位郎君怕是认错人了吧?”

  那少年愣了一会儿,然后走出侧门有些莫名其妙的说:“怎么可能认错人了,苏汦你唬谁呢?能长成这样除了你还有谁呢?”

  他看了一眼马车里隐隐约约能看见的裙子,用一种大家都懂的口气说:“原来是跑来这儿窃玉偷香来了?我就说狗改不了j□j,你怎么就放出来就不找女人了!”

  苏浅好脾气的道:“这位郎君,你怕是认错人了。”

  那锦衣少年与周围的少年哄笑道:“难道你不是苏汦?”

  “在下苏浅。”苏浅非常有耐心的回答道:“在下乃是红袖阁中的乐师。”

  那锦衣少年认真的看了看苏浅,见苏浅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抬手把周围人的笑声都压了下去,皱着眉头说:“苏汦你别玩了,玩个把个妓子也就算了,你家里知道了最多就是训你两句,但是你跑去平康坊操起贱业来了这算是怎么回事?要是被你家里知道了你这辈子怕是都别想出门了!”

  牡丹刚要出来说什么,车门却被苏浅一手压住,示意她别出来。

  苏浅摇了摇头说:“苏某并非是开玩笑的,郎君定然是认错了人。”

  那锦衣少年喃喃道:“你们谁听说过苏汦家还有人跟他长得一模一样来着的?”

  苏浅有种很奇异的感觉,若是以前有人这么说他他必然已经觉得不开心了,但是眼前这个锦衣少年说他,他却在下意识的情况下引导他说下去。

  “物有相类,人有相似。”苏浅笑了笑,以一种安抚的口气道:“郎君不必介意。”

  锦衣少年狐疑的道:“你真不是苏汦?”

  “真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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