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以说这么过分的话……
白乔枝不安的捏紧小黄鸡，小黄鸡乖乖露着毛绒小白肚皮让他出气。
原先在网上撕明星、撕恶臭名人的时候，有战斗力爆表的粉丝相助，他感觉自己是正义的爆破侠，很享受，很得意，觉得自己做了大好事。
但……艾露嘉没有错啊？
和他相处的今天，白乔枝很开心。艾露嘉是个热心、温柔，很替人着想的虫。就是嘴臭了点、性格直了点，但从来没有过恶意。
再者，就算他过去是非主流子杀马特，又关网友们什么事儿呢？
谁没有个不想给人展示的黑历史，谁又生下来便是十全十美的圣人？
他爱穿的稀奇古怪又没触犯原则性问题，怎么就变成追着骂恨不得打死的黑点了？
这种感觉，好像幼儿园时期，因为个子小被雌虫们孤立的感觉……
白乔枝鼻子一酸，心里闷闷的，有些钝痛。
这么铺天盖地的过分言论，甚至还有了诅咒他去死的、诅咒他家集团倒闭的ID，艾露嘉现在一定很难过吧？
而造成这爆发式一边倒网络暴力的，竟然大部分来自白乔枝往日引以为傲的护崽粉丝。
他指尖冰凉，颤抖的点开通讯录，却迟迟没有打出去。
他又能说什么呢？
不痛不痒的道歉，问他没关系吧，然后呢？
他嘴里不知何时苦涩的要命，愧疚无助几乎让他要哭出来。
小黄鸡担忧出声：“您没事吧？”
“我该怎么办？”白乔枝痛苦的双手乱挠卷毛，“我……要不我发个微博澄清？”
但澄清的话，就更像是艾露嘉故意碰瓷炒作了，估计会被骂的更惨。
不澄清的话，又像是白乔枝默认了地下恋情是真的，情况继续严峻……
然而犹豫的档儿，艾露嘉的电话竟先打过来了。
他设定的最爱的铃声，此刻像催命叫魂。
“露嘉？”白乔枝勉强装成毫不知情，“这么晚了，有事？”
“你干什么呢？”
白乔枝刚想说刷完微博，卡住了。
“发呆呢……”
“怪不得接我电话这么快，你看微博了吗？”
电话的那端，背景音略嘈杂，隐约能听到车鸣声、交谈声，似乎还在街上。艾露嘉的声音随步伐起伏有些急促，但仍是轻快地，吊儿郎当的语气，白乔枝甚至脑海中能浮现他说这句话时，嘴角勾起的一抹痞笑。
出奇的让他心安。
他鼻子一酸：“对不起……我看了，我刚才就想给你打电话道歉，但我怕你生气，还没敢打，你就打过来了……”
他越想越难受：“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你骂我吧，我没想过网友会这么过分的说你，要不是我拉你逛街，你的黑历史也不会被扒出来了……不不，其实你黑历史也没什么的，谁没有个过去，他们真是大惊小怪！”
电话那端轻轻笑了一声。
艾露嘉似乎走到了鲜有人至的街角，嘈杂的车流来往声消失了，一切都静了下来。
白乔枝甚至能听清他细微而沉稳的呼吸声。
他微哑的嗓音响起：“想什么呢，小宝贝儿。别怕，这事和你没关系。”
“但是，他们骂你是因为……”
“别怕，”艾露嘉打断他，温柔的重复了一遍，“你就没好奇，我从未公开过的照片，那营销号博主怎么会有吗？我直接告诉你吧，这事儿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也不是普通捕风捉影，就是有人针对我。”
白乔枝一愣，他确实看出了那照片绝非普通手段能得到的，但……
“谁会针对你？”白乔枝不解，“我是说，你应该没什么仇家吧，这么大手笔……你又是雄性，有什么可针对的呀？你等着，我发微博给你澄清去！”
艾露嘉没有直接回答，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心事儿，“哼”了一声，又轻轻笑起来。
“小宝贝儿，谢谢你的关心。爸爸心满意足了。总之，我这儿你不用担心。澄清就不必了。”
白乔枝瞠目结舌，不敢相信他的说辞，他甚至能想到澄清后舆论风向狂风暴雨得是什么样了。
他惊讶下不由得变了音：，“我这边不澄清，你会被骂的更惨啊？你放心，我的粉丝还算理智的，不就逛街买衣服嘛，有什么说不清的。”
互联网大瓜小瓜日夜层出不穷，他虽是网红，但又不算顶级流量的大明星，同理，艾露嘉也如此，澄清了没有后续瓜出场，就会渐渐淡出人们视线了。
他这样鸵鸟般想。
但电话那边，艾露嘉却叹了一口气。
他好似无奈的，又好似自嘲的说：“小朋友，我真想敲开你的小脑袋瓜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天真快乐水？这件事不会轻易过去的，起码……针对我这一层。”
他还低声说了些什么，但声音实在是太小了，好似自言自语的呢喃，白乔枝把话筒紧贴耳朵边上都听不清。
许久，艾露嘉说：“就这么定了，你什么都不要说，这人冲我来的，利用你粉丝掀起舆论而已，你一澄清，更坐实我抱大腿和你有事儿了。我这边我自己解决，趁着他还没准备拉你下水……”
“他？”白乔枝思想不圈圈绕绕，但不傻，他敏锐的捕捉到这个指代性字眼，“是那个爆料要用舆论对付你的人？你知道是谁了？”
“心里有数了而已，我还不是很确定。”
但白乔枝再继续追问，艾露嘉却都打哈哈一样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