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体面去大周!”罗刹大帝气得脖颈都青黑了,开口咆哮着,“朕还要看看你们大周皇帝的脸色。”
屋内的大周一行神色默默扭曲了一下。这个罗刹大帝好会抓重点,欠打。
贾珍轻轻嗓子,打破屋内的死寂,道:“不说废话,说你们到底怎么勾搭上了?”
罗刹大帝开口:“这也有二十几年了,反正两国互有内桩这种事情朕也直说了。当年战败后,朕……朕就不说了,你们大周皇帝,尤其是那位上皇,喜好太……太……太喜新厌旧了。培养都培养不过来!还有你……就是那个贾代善,好不容易有钉子送到贾家了,结果……哦,你们大周的夫人都不是人。五个送进去,全被赶了出来,她就连小厮都不放过。”
“所以,你们就不能走走正道?”贾珍嘴角抽抽,不由发自肺腑问了一句:“怎么就尽使美人计呢?”
“你们大周男人不都喜欢这种?”罗刹大帝开口:“我们派人去找扬州瘦马进行学习,然后在学习的过程中,就认识了王爷,开始了初步合作。再然后就是你们大周的皇子们夺位了,我们与王爷的合作就加深了。”
“你们平时怎么联系的,就没见过面?”
”派人到京联系过王爷,可王爷也未赴会,手下也是带着面具前来。”
“所以你们因为兵防图是真,也合作共赢过,也就不去追查了?”贾珍眉头一挑:“你这么天真,能做皇帝?还如此野心勃勃要侵、略?”
“说!”贾珍扬了扬手中的银针,狞笑一声:“不老实,我给你先抹一层辣椒油。”
“别!”罗刹大帝紧张的吞了吞口水,迎着被端上来的辣油,忙不迭开口:“我是派人再暗中追查的。线索不多,但也有两条。”
“让你口齿清晰些!”贾珍捂头,听着翻译转述后,冷眸斜睨眼罗刹大帝,忽然眼眸迸出一抹亮光:“先别说线索,我要验证你老不老实。你跟老鹰见过面吗?”
“去年你们大周皇帝寿宴,对方来寻朕合作寿宴之事,见过。”罗刹大帝老老实实,竭力字正腔圆,操着蹩脚的雅言,回道:“但是他也带着个老鹰面具。”
“他说话带不带口音?”贾珍话语低沉了一分:“让你指认,你能听出他的声音来吗?”
“应……”罗刹大帝看着贾珍面色沉沉的模样,点点头,道:“可以。”
贾珍扭头在宋学慈耳畔道了一句:“我打算让他听音辨认。”等罗刹大帝听完了,他再走一趟把索夫等人也揪过来。除非老鹰有变音器!
“恩。”宋学慈除了点头外,便是感叹一句姜还是老得辣。上皇从口技师模仿枪、声中就能吸取经验,让他们带些艺人一同前来,这不就又用上了。
在派人去唤口技师时,贾珍倒是催促着罗刹大帝说出了线索。
“一开始与我们合作出面的是个女人,名唤虫娘,虫娘说她的上头是王爷。”罗刹大帝边回忆,边缓缓的用雅言道:“也就十来年前,你们大周争夺帝位最厉害的时候,是王爷自己开始联系我们了。然后,等你们大周皇帝登基时,朕本来不想与王爷合作了。毕竟,他失败了。可是他把兵防图给我们,说是他合作的诚意。有朝一日,他定然能够问鼎帝位,到时候东北都是我们的。”
贾珍看了眼宋学慈,而后点点头:“继续。你……你该怎么说话就这么说话,老子有翻译。”
罗刹大帝闻言,吓了一颤,结结巴巴着:“朕……朕还是很仰慕大周文化的。只不过……”大周雅言太难学了些。
“说正经事。”贾珍冷声:“线索呢?”
“就是朕的探子发现暗中的王爷很有钱。他年年送过来的礼物都很丰厚。”
“有没有具有唯一的特征性?”宋学慈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我也很有钱。对了,为何唤为王爷?本官就不信,你堂堂罗刹大帝没有顺着这一称呼查过。”
“你们大周王爷太多了,况且王爷貌似知晓朕派人再查,说大周姓王的也可称呼爷,朕这样是白费苦工。”罗刹大帝边说,忍不住有些委屈:“你们大周人称呼太有学问了。不但是姓氏,还说名字里带璜,也叫璜爷。然后还说,他之所以称王爷,只有朝一日可以成……”
罗刹大帝狠狠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字咬着音,竭力标准道:“皇、爷。”
此话一出,贾珍眉头紧锁:“这王爷那么狡猾,你们还合作?看在我拿你祖宗显灵过的份上,送你一句话,好好学好学习天天向上,光靠武力是不成的。该动脑子的时候还是要脑子的。”
宋学慈点点头:“的确。现在不说那些跳梁小丑了,反正都已经浮出水面,就等最后收尾了。我们来谈谈和约的问题。”
罗刹大帝一颤。
“放心,本官还是很公平公正的,不会要你罗刹一亩地。”宋学慈展开,将国书递到罗刹大帝跟前:“国土军事这两方面,我大周都没有任何的要求,但是贸易互市,文化交流有些约定,以及为了满足两国人民友好的交流。我们还特意拟定出了一个体育比试。这个比试我们还是冒着很大的风险添加的。选取两国特色的活动,诸如我们的蹴鞠,你们的滑冰,双方进行友好切磋,互相学习。”
罗刹大帝闻言极度不信,极力的凑到了国书跟前,仔仔细细的瞧着。这罗刹语写得还真是漂亮……
翻译从宋学慈手中接过国书,一页页的翻给罗刹大帝看。
等人看到最后,罗刹大帝僵着有些酸痛的脖颈,愕然的看了眼宋学慈,最后看向贾珍:“你们除了赔款有些狮子大开口,竟然其他都合理,就以你的性子,居然没有要求朕尊大周为兄,年年朝贡?”
“要你这种傻缺弟弟干什么?”贾珍翻白眼:“在我眼里,要么弄亡国,所有的皇室贵族全部杀个干干净净,省得等会一茬一茬的拥立个某某儿子,某某的跟跳蚤一样,直接大周官吏统治,不听话的官吏也剁干净。要么就独自自主。一方面弄个番邦臣属,一方面又让人自由执政,吃力不讨好。”
罗刹大帝默默看了眼宋学慈:“朕真很期待你们大周皇帝的表情。”贾珍这种肯定是变、态中的极品变、态!他都还没想过屠杀!
宋学慈:“呵呵。”
不提过程如何,这一行还算达到了“以和为贵”。等宋学慈又一次祭灵之后,宣扬过和平,贾珍亲自督促着罗刹大帝吩咐好政务,启程来访。
哈城一行人:“…………”
等消息传回京城后,当今看着急报两个字,都有些不想伸手去接了。原本吧,是一行人惊吓一个接着一个,可自打贾珍和贾赦分开后,一个留守哈城,一个入罗刹皇城,就是两份惊吓接二连三的来。
而且这两组像是竞赛似的,让他一下子苍老了十来岁。
“皇……皇上,这是八百里加急的捷报。”李田小心翼翼提醒了一句。
“他们哪一天不是捷报频传?”当今努力想挤出一抹微笑,但最后还是挤不出来,面无表情的接过,一展开,随后呆若木鸡。
过了好半晌,当今豁然一下站直了身,吩咐道:“备马,朕去道观。”
他憋不住了!
怒气冲天到了道观,当今拍案:“你不是信道吗?而且据说父子间是有血脉感应的对吧?立马给朕做个法,让贾珍立刻马上停止他一切的惊喜活动。”
面对龙颜大怒的帝王,贾敬老神在在,挥一挥拂尘,抬手:“皇上,做法是需要钱的。”
“贾、敬!”当今忍不住咆哮了一句。
“皇上,您能别提那个孽障吗?您直接把他剁了,老道也眉头不眨一下。”贾敬无视都气黑脸的帝王,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我也烦,我更气!自打宁府被抄后,道观就没了钱,我的三清我的道观!贾珍那个孽障自己不出面,让贾蓉给哭穷,一个月就给老道一千两银子!您说说,一千两银子能干什么?我炼丹报废一炉就没了。”
边说,贾敬抑郁着:“我现在买点要还得看我老闺女脸色。这帮孽障,还敢说缺钱,让我自己发展香火去。皇上,我是一个道士啊,居然还要为五斗米折腰!您懂我的感受吗?”
当今:“……”
“老道前半生从来没为黄白之物愁过,可临了老了老了,居然还得为钱弯腰!”贾敬眼里写满了伤感:“养儿防老,完全不可信,钱才是最重要的!有了钱,才能谈梦想。”
“贾敬,你儿子除了钱,他好像脑子还有点不正常。”当今生气:“这么大人了,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他都不知道吗?”他这个皇帝还要怎么胸襟广阔,才能容得下这种一言不合就杀的,对帝王没有敬意的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