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呼主人之名这种事,我早就说过小东西对我不够尊敬,之前对方就没有反省的打算。现在,却又成了我纵容的结果。
或许我应该让他知道,一般的仆从过得都是怎样的生活。和他们比起来,他的生活是不是太过惬意了?
但是我又一次的否决了自己的想法,纵容了水门的行为。
自作自受,对了,阿斯莫德曾经这么评价我,被我嗤之以鼻而无视的评价。
虽然我从来没有开口承认,其实我很喜欢小东西看着我的眼神。
每当吻着他的眼睛的时候,我总是在想:
‘如果得不到就毁了吧,杀了吧,让有着这样一双眼睛的主人无法再像这样注视着其他人。’这是一种一旦滋生就根除不掉不断滋长的想法,任性的想法。
——霸道而不可理喻的占有欲。
因为,他是我的东西,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看,我果然是不爱他的,不然为什么总想杀了他呢。
我也,不相信他对我的感情。
那种能让我迷惑的感情,比起爱,有什么阴谋才更说得通。
但是不相信并不妨碍我进行这场游戏。
我纵容我所能纵容的,然后享受着他带给我的乐趣。
和他在一起的我是否有所改变?
没有。所有的温存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所有的契合……只是碰巧罢了。
我从来不叫他的名字。
‘这个人只能成为我的东西。’,是我潜意识里的这种想法让我继续这固执的称谓;还是因为不信任他,所以不愿意唤起他的名。
没有答案。
而一开始十分在意的他,到后来也变成了无所谓的态度。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从来都是。
不过我也不关心。
又到了每年耀星坠落的日子,这让我感到屈辱的日子,我唯二难以释怀的事情。
我会笑,很温柔的笑。这是被称为与我绝缘的笑容,表情与感情完全相反,通常代表了我此时极度糟糕的心情。
不过我的这一情绪却很少有人能体会到,我亦从不屑去解释。
但是我莫名的不快,水门却明白。
“你在生气?”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手中的动作顿了顿。原来不知不觉中,他对我的了解,已经比我以为的,要多的多。
我对他呢……呵,因为我不关心么。
突然有了种意兴阑珊的感觉,算了,直接告诉我你的来意吧,异界神。
几天前别西卜确定了异界的入侵企图,那么你的目的呢,也终于要明了了吧。
第一次叫他的名字,没想到却是在这种情况下。
“你其实,从来就没有相信过我。”
听着小东西平静的声音,我微微皱起眉。
确实,我从来就不曾相信他,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
但是听到这话从水门的嘴里说出来,不知怎的,却让我胸口有种闷闷的痛。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多余的,不像是我会说出口的话。
但是对方已经闭上眼睛,一副对我已经无话可说的样子。
我的眸子冷了下来。
我们之间再无别的交谈,就这样,水门被我关到了第九狱。
他离开的日子,我没有一刻想起过他。就像我从来没遇到过这个人一样。
那时我认为,大概是因为这人对我来说,也就只有这种程度罢了,所以才不在乎。
后来我才知道,不是不在乎,只是……太在意,才不愿想起。才,无法想起。
只不过我当明白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再次见到水门的时候,他就这么毫无预兆的出现在双方交战的战场中间。这个人突然出现,倒是让我有些惊讶。
不过一直背对着我,是不愿意看到我吗。
我站在远处看着他,表面上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内心里其实已经有一股无名火在慢慢地烧着。
我从来就没有一副好脾气。
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更是没一件让我高兴的。
“形式不同了,地狱的王,我来做你的对手。”
那就是小东西的妻子?呵。
“无所谓,谁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