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梵不想说出来让温浅伤心,更不想让自己难受。
“我……只是最近压力太大了。”
艾梵红着脸解释道。
温浅听了艾梵的话之后脸上焦急的神情微微得到了缓和,他轻轻地点了点头,这才放下了心。
“虽然这次考试很重要,但是你也不要累坏了身体,艾梵,你决定好选哪个专业了吗?”
艾梵一怔楞,纠结了一下但是还是硬着头皮说,“嗯,我打算去学情报分析……”
温浅不由得皱了皱眉,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艾梵之前最喜欢的专业一直都是生物医学啊,现在怎么突然要去学情报分析了。
“可是你不是……”
“小浅,”艾梵见温浅已经起疑,连忙打断了温浅的话,“听说你从艾伦斯家搬出去了?”
温浅被艾梵成功地转移了话题,听他说到这里,温浅不由得点了点头,“是,我搬出去了,反正……我迟早也是要搬出去的。”
艾梵听了温浅的话点了点头,之前温浅的腿受伤的时候墨非斯来接他的场景又再一次浮现在艾梵的脑海里。
艾梵观察了一眼温浅的表情,见对方没有什么反应,这才试探着小声说道,“小浅……其实,我觉得墨非斯中将对你挺好的,是……真心的那种好。”
·
艾伦斯家主宅。
黛娜的身上还穿着没来得及换下来的礼服,她的脸色难看得要命,直接伸手把手中的手包愤怒地扔在了客厅的地板上。
“怎么了,妈妈?”
摩菲一走出厨房就看见黛娜铁青着脸坐在客厅的沙发里,“慈善晚宴这么早就结束了?”
“别提了。”黛娜揉了揉自己胀痛的额头,“你是不知道,那些个贵妇们全都是势利眼,之前你哥哥进入情报局的时候她们都舔着脸来我面前夸赞着摩西年轻有为,但是现在你哥一时落难了,她们的话锋全部都转得飞快,明里暗里全都在落井下石。今天我简直就是看尽了她们的脸色。”
摩菲听完母亲的话眼神也渐渐黯淡了下去然后立刻喷射出了愤怒的火光,连带着拳头也攥得紧紧的。
“还不都是温浅那个小贱人害得,他先是克死了他的亲生父母,现在有来祸害我们家的人了,要是早知道会这个样子,当初就不应该让他进艾伦斯家的大门!”
摩菲一边说着眼睛中一边放出厌恶的神色,就在他还要说些什么的时候,黛娜却猛地揪了一下他的衣袖,示意他闭嘴。
摩菲转过身来,看见摩西站在他们的身后。
摩西明显是一脸的疲惫之色,眼睛里全是红血丝,看上去早就没有了之前那个意气风发的样子。
很显然,刚才母亲和弟弟的对话他也听到了,但是他却没有说些什么,只是淡淡地瞥开了眼。
黛娜到底是心疼自己这个儿子的,毕竟她的后半辈子全都指望着摩西了。
她赶快笑了笑,然后起身抚了抚摩西的肩膀,“你不要听……”
还没等黛娜把话说完,摩西就直接伸手把黛娜的手从自己的肩膀上拿了下来,黛娜的脸色顿时有点难看,摩西看了一眼面前尴尬的黛娜和摩菲,深深地吸了两口气然后说,“我出去一下。”
摩西阴郁着一张脸走出了艾伦斯家的院子。
其实不用母亲和弟弟说,他现在也很清楚现在自己的处境究竟有多么危险。
艾伦斯家族的实力现在已经大不如前,但是家族里的长辈想要重振家族,就必须要从选择继承人做起。
摩西身为艾伦斯家族的直系子孙,又是Alpha,血统和身份自然是不必多说,他在同龄的一辈之中也算是年轻有为,如果以后能够好好的发展,加上父亲巴特在家族中的分量,摩西继承艾伦斯的家业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摩西自从懂事以来每天都在等待着这一刻的到来,无论是谁,都不能成为他成功道路上的绊脚石。
但是偏偏现在却出了这样的事情,摩西的地位简直就是一落千丈甚至已经岌岌可危。
虽然巴特嘴上没说什么,但是为了这件事情最近也是颇为烦心,艾伦斯家的那几位长老全都盯摩西,只等着看他怎么解决。
一股浓浓的愤懑涌上心头,摩西眼神中透着狠狠的恶意直接把自己手中的手机往地上甩了个粉碎。
“明明是别人的故意为难,少校何苦拿自己的手机出气呢?”
在阴暗的巷子里,一个Alpha站在阴影里突然之间出了声,他勾了勾嘴角,甚至能够看到他露出的惨白的牙齿。
摩西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之间对方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头上戴着一顶帽子帽檐刻意压得很低,但是却看不清脸。
“这不管你的事。”
对方喊自己“少校”,显然是对自己有所了解的,最近正是非常时期,摩西不愿与这人再做过多的纠缠,便淡淡地回了对方一句,直接打算转身离开。
“呵呵……少校难道也完全不在乎艾伦斯家继承人的位置了吗?”
听到这句话摩西的脚步猛地一顿,他转过头,眼睛里放着冷光看着身后的人,“你到底想做什么?”
阴影里的Alpha轻轻地笑了,他颇为有礼地弯了弯腰,把手放在了只的胸口上。
“少校无需多虑,我们只是想要和您做一笔交易,不如,我们去车上细谈?”
带着帽子的Alpha扭头朝着自己身后巷子尽头的黑色的车子看了看,车上的窗户缓缓地落下来,那里面还有另一个Alpha一直呆在里面,而且一直在注视着这边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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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温浅脚步虚浮地推开家里的门的时候,客厅里一片灰暗。
温浅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薄薄的汗液,他反手关了门,看来墨非斯还没有回来。
虽然身上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但是温浅还是强撑着去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然后就把身子缩成了一团窝在了沙发上。
其实不用照镜子温浅也能猜到自己现在的脸色有多么差,不知道这些日子里到底是怎么了,只是吹了一小会儿风自己就已经是一副快要撑不住的样子了。
温浅的手里捧着玻璃杯,刚想要把它再次放到嘴边,却突然之间感觉到自己的脊背上蹿过一丝奇异的感觉。
温浅的手抖了一下,紧接着脸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