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特辑
又是一年的月圆。
珞季凉挖出埋了许久的桃花酿,摆到了庭中的亭阁里,一壶美酒,一轮明月,还有佳人相伴,确实应景。
人说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只是对面的人显然没有这种想法,抿着酒细细品尝了一番,齿颊留香,淡淡道:“比去年的好。”
珞季凉怔了怔,露出笑容,灿若星晨。
邺孝鸣放下手中的酒杯,突然站了起来,坐到珞季凉的旁边,顿了顿,人便直直地往珞季凉腿中倒去……枕到了他的腿上。
珞季凉脸上一红:“起来。待会凌皖会来。”
邺孝鸣掀掀眼皮:“无妨,他来不了。”
“为何?”之前明明答应了的,怎么突然又变卦了?亏他还准备一桌的吃食。
“月圆团圆夜,自然没有他的席位。”
“你这是什么道理。”珞季凉哭笑不得。“你该不会又对他施了什么手段……”
邺孝鸣轻轻哼了一声,从鼻腔中发出一个模糊的音节。猝不防拉下珞季凉的脑袋,勾着他的小舍细细描绘。听到珞季凉婴宁了一声,一只手却是悄悄探入了珞季凉的一侧。
身材姣好,线条曼妙。
邺孝鸣缓缓放开差点吐呐不过气息的人儿,对着他的脖子啃了起来。
只不一会,便感到热流涌动。
焉地把人抱了起来,邺孝鸣啄了一下软了身体的人的唇:“夜色无限美好,怎能虚度把酒问青天?”
“谬论。”
“谬论自是有所依托。”邺孝鸣冷着张脸,边走边说:“便是要做些荒谬之事才能应景。”
☆、43.夜谈
珞季凉呆呆地看着邺孝鸣,嘴唇似染血了般,红艳异常。
说的是什么傻话?他们一个伤了手,一个伤了脚,自顾尚且不暇,如何来照顾他人?
只是邺孝鸣一字一句说的真切,神情也不似玩笑。走到门边,吩咐丫鬟们准备热水,又走了回来,沉默着一把把珞季凉抱到浴桶的旁边,搁了张凳子让他坐下,全然不顾珞季凉诧异的神色。
这般看来,倒是不准备放过他了。
珞季凉稳了稳心神:“我没有帮过人沐浴,怕是伺候不好。”
邺孝鸣看着带着袅袅烟雾升起的热水,随意的点了点头:“无妨。”
丫鬟们陆陆续续把沐浴用的布巾,皂角放到了珞季凉旁边,缓缓退了出去。
珞季凉感到深深的为难。
于情于理,作为他的相君帮忙沐浴本是稀疏平常。只是,两人还从未如此亲密地见过,而邺孝鸣这说一不二的态度是真真的让他为难。
珞季凉正思索着,邺孝鸣已经把身上的衣裤褪了出去,脚一抬,踏进了桶里,手横在浴桶的边沿上,阖上双眼,闭目养神。
好半响,一个微凉的指尖颤抖着抚上他包裹了纱布的伤口,只一瞬即逝,便离了来去。
邺孝鸣轻呼了口气:“在我面前,你总这般拘谨。”
珞季凉怔了怔。
“我以为是你的性格使然,可却并非如此。跟旁人相处时你倒是活泼得很。”邺孝鸣缓缓睁开眼睛,眼里的冷漠一如往常。可不知为何那冷冰冰的话语,竟有一丝的埋怨与难过。
珞季凉张了张嘴,小手指习惯性勾在一起。
邺孝鸣自然看到了他的动作,掩下眸子:“我当真可怕?”
邺孝鸣比他整整年长了八岁,在险恶的江湖混迹了如此久,怎会看不出小孩的想法?
一紧张就习惯性的勾住小尾指,害怕时却会含笑待人,只有微微露出点点皓齿,才是真的欢喜。这些不是因为淡定,只不过是掩饰罢了。
“不,”珞季凉缓缓摇了摇头,纠缠着的小尾指也放了开来:“我并不怕你。只是我对你一无所知……”后面的话珞季凉并没有说出来,惶恐也是正常。
他不常做事,可邺家依旧如常运转。说不是他的功劳,可决策却是他做的。可邺家家业如何,他身世如何,又或者是今日的追杀……他虽有所察觉,可邺孝鸣不说,也便只是察觉而已。
他们两人不过面和,心却不善。看似交心,实则距离不曾稍稍减少半步。
“可曾听过狐狸和书生的关系?相传狐狸为书生所救,伤愈之前一直与书生同吃同住,相处地十分友好。只是狐狸生性狡猾,善变,伤愈之后便不辞而别,离了书生。书生思狐心切,以为它又出了什么事,便出了门找。谁知寻了一宿回来,家中竟狼藉一片,圈养的几只鸡鸭只剩了一撮毛,血迹斑斑。而在墙上赫然印着狐狸的脚印。”
邺孝鸣懒洋洋问道:“你觉得我是狐狸还是书生?”
“……狐狸。”珞季凉掩下眉。
邺孝鸣仍是懒洋洋:“何以见得。”
☆、44.对错
珞季凉顿了顿,思索了一番,最后慢慢露出一个微笑:“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