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是做梦也想不到,江宁有一天会主动帮自己做清理这种事儿。
不得不说,这几天江宁改变了许多。
秦非摇头冷笑,他不明白江宁这是什么意思,这些改变如果放在半个月以前,他或许会高兴得欢天喜地,但现在……只剩下两个字:无感。
秦非站在穿衣镜前打领带,因为有些心不在焉,打好以后发现不满意,又扯了下来。
江宁走过来,伸手接过秦非手里的领带,认真地给秦非打结。
秦非看着江宁微垂的眼睛,长密的睫毛,从额头到下巴那条完美的曲线,还有修长的手指。江宁平时很少穿西装,也不怎么打领带,动作不熟练却很认真。
江宁花了两分钟才把领带打好,满意地抚平秦非衬衣的领子,低声道:“走吧。”
他转身的那一刻听见秦非说:“江宁,你真适合娶回家里当老婆,领带打得好,饭也做得好,床上伺候得也舒坦。”
江宁的身体蓦地一僵,转回头,目光清冷地瞧着秦非。
秦非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意味深长:“你说谁要是娶了你这样的老婆,会不会被你坑死?”
江宁没说话,就那么定定地看着秦非,眼中的神色一点变化都没有。
秦非轻轻地冷笑两声,绕过江宁往外走。
令他想不到的是,江宁就跟没听见刚才他挖苦的话似的,依旧跟平常那样跟在他身后,出门时还帮他开门。
到了车库,江宁按下钥匙,示意秦非坐进他那辆奥迪R8里。
这辆车自从秦非给江宁买了以后,江宁开得次数屈指可数,一坐进去还能闻到新车的味道,当初为了讨好江宁的奢侈礼物,此刻坐在里面却只剩尴尬。
两人路上零交流,一直开到八宝山。
停好车子后,秦非下车,没想到江宁也跟着下车了,这让他有些吃惊,转身看着江宁。
江宁锁好车,走到他的面前,低沉的声音道:“之前的事情很抱歉,我没想到你外公他就这么……对不起,秦非……我想跟你进去。”
秦非看了他一会儿,没说话,转身继续往里走,算是默许了吧。
江宁紧跟在他身后,进到殡仪馆里。
追悼会是上午九点举行,不断有人前来吊唁,后来还来了好几个中央的大官,电视台记者也赶来报道,秦非全程站在家属中间,脸上表情很少,领导人念完追悼词以后,秦非还代表家属上台致辞。
江宁站在角落里,就像一个普通的悼念者,他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秦非,这可能是江宁这辈子第一次这么长时间地、仔细地观察秦非,他发现秦非的举止得体,虽然心情很差,但是身为家属并没有表现得有失常态。
秦非上台致辞的时候,江宁便盯着台上的人看,不觉间看得竟有些入神,一身黑色西装的秦非看上去那么英俊帅气,而且相比平日,多了许多冷凝的感觉,他忽然好想彻底征服这个气场强大的男人。
江宁直勾勾地看着台上的秦非,没留意身边走过一个人来,直到那人开口道:“谈谈?”他这才回过神,正对上肖瑾的双眼。
肖瑾也来了。
其实他的身份很尴尬,按理说他也是秦老爷子的外孙,秦家人丁不旺,一共就肖瑾、秦非两个外孙算是男丁,但是早年秦非父母离婚的时候,肖家和秦家弄得很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