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这乌头毒当真与当年宫中轶事有关,那么还当真是要彻查。”李慕嵊沉吟,看向地上不住颤抖的五毒教人:“妈蛋以后便跟着我们。”
“艾力长老留下他的时候,从未曾想过有朝一日他就跟了一个外人!”那人吼道。
叶予白便是挑眉笑了:“嗯,没错,艾力长老留下他的时候,也从来没想过你们现在如此欺负一个小孩子,亏你们还是一家人,简直就是禽兽不如。”
他的笑意有些冷,明明是温和的人,却是无端让几人觉得恐怖起来。
为首的一个喏喏,却是没有再言语。
叶予白就对小麻蛋招了招手,俯身轻轻揉了揉他的脑袋:“嗯,别怕,以后就跟着我们。”
麻蛋一脸的欲言又止。
叶予白眨眨眼:“嗯?”
“我……”麻蛋的表情像是要哭出来了,他眼巴巴地看着眼前的叶予白,闹的叶予白一脸的疑惑:“你饿了?”
叶孤城唇角微微一动,望天。
麻蛋的表情更加凄惨:“不……不是。”
叶予白继续眨眼:“那你怎么了?”
“我的头发上有一种无解的蛊毒,不多时就会……”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叶予白一个趔趄往下倒。
李慕嵊神色一凛一把捞住:“怎么回事?”
他已是竭力压制,虎目圆睁却还是将小麻蛋吓了一跳,小心地躲去了展昭伸手,一双大眼睛眼巴巴地看着李慕嵊。
李慕嵊叹了口气,就见展昭极为好脾气地蹲了下去:“嗯,你和我说,怎么回事?”
麻蛋忍住眼底的泪意小声道:“我的头发有麻蛊,没有其他副作用,但是会不能动弹十二个时辰。”
十二个时辰……
躺在地上什么都听了个分明的叶予白欲哭无泪,他到底是从哪里学会的没事摸摸小孩子的头啊!
简直坑爹。
李慕嵊忍笑,挥手示意将苗疆人带下去,一概交给习子渊问话。
他自己则是坐定在旁侧,丝毫不介怀地将叶予白抱在怀里,淡淡看向麻蛋:“你还有什么蛊毒?”
叶予白只剩下一张嘴能动,尴尬万分地开口:“放开我。”
“你再动,别人会以为我们在做什么奇怪的事情。”李慕嵊淡淡道。
叶予白僵住,动也不敢动了。
麻蛋在旁边看的面红耳赤:“……没有了。”
“嗯,”李慕嵊不置可否:“带下去扒光了看看。”
麻蛋的表情变得匪夷所思起来,小孩子一整张脸涨得通红,看向准备带他走的兵士,神色显然是有些尴尬的。
“小孩子面皮薄,李兄不要太过苛责了。”陆小凤在旁边一边擦脸上做的伪装一边劝道。
花满楼眼底似乎是有些不赞同,很快便消弭了。
李慕嵊若有所思地看了麻蛋一会,忽然招招手道:“你在五毒教学过什么蛊毒?”
麻蛋的表情有些郁结:“师父说不能随意教与外族人的。”
他的小脸一鼓一鼓,看上去有些滑稽。
麻蛋说完这句话,就听叶孤城开口了:“你的师父,是艾力长老。”
“嗯……”麻蛋大力点头,看向自己身后的叶孤城,有些疑惑地问道:“你是认识师父吗?”
“神交已久,未曾得见,”叶孤城的目光放的很远,明显是在回忆,他的焦点最终汇聚在面前的麻蛋身上淡淡道:“如若是没记错,我亦是见过你一次。”
麻蛋使劲地挠头。
叶孤城目光淡漠却是含笑:“你应是不记得了,只记得那时候艾力长老传过一剑,乃是他生平绝学葬花剑。”
麻蛋目光直了,他是素来听着艾力长老说过这剑招,是师父唯一的剑法。
然而师父从未曾传与任何一个弟子就杳然人世。
没成想眼下从一个陌生人口中听到了这个熟悉的剑法,麻蛋咽了口口水,不自觉地尊敬起来:“您是……”
“故交罢了,”叶孤城淡淡道:“你和我们走,这剑法我自会传与你,也算是了却了艾力长老一桩心事。”
前世今生,他曾经见过的,却正是这位麻蛋。
只是时间被轮转,艾力长老不知为何竟是英年早逝,空留下一个有天赋的孩子度尽此生。
叶孤城心底感慨,面上也就愈发凉薄起来。
他似乎是还想说点什么,手指却是蓦地被人握住,叶孤城微微一怔抬头看过去——
西门吹雪。
他正轻飘飘地握着自己的指尖,感受到他的目光便握的紧了一些。
叶孤城动容,十指相扣的感觉妥帖而温暖,没来由地让人心底踏实起来。
有人说,眷恋十指相扣温度的人,往往都是缺乏安全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