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向着御书房走,南宫煦夜脸上波澜不惊,大风大浪都见过了,早已心如止水。这世上,恐怕也只有玉倾之的事能让他失去分寸了。
御书房中,年轻的皇帝正在批着奏折。
拿着净鞭的太监踩着小碎步,步伐轻盈地进来通报,“启禀皇上,熙阳王求见!”
一听是熙阳王,皇帝瞳孔蓦地放大,手上的朱笔差点就抓不稳,身子不由一颤。就连身边随身服侍的太监也都看出来他的害怕,于是知情的太监便在旁侧低声道:“皇上,若是您不想见,奴才这就让熙阳王回去。”
只是,熙阳王都到门边了,若是不见,难免会引他的怀疑。
皇帝将手中的朱笔放下,捏了捏眉心,“宣他进来。”
手执净鞭的太监立即明了,应了一声便转身出去传话。
一身蓝色麒麟官府的熙阳王出现在皇帝面前时,皇帝心中还有些心虚。
“臣参见皇上。”
皇帝故作镇定,“皇兄不必多礼。”
南宫煦夜免了礼,站直了身子。皇帝脸上多有不自在,“听闻皇兄去了郴州赏春,怎的回来了也没个人通报一声。”
南宫煦夜抬眼看着御案后的皇帝,“臣今日傍晚才回来,所以没来得及通报。”
皇帝脸上挤出一声干笑,“那,不晓得皇兄这般急着进宫见朕有何要事?”
南宫煦夜抬袖,“臣这些日在郴州赏春,心中凭生对山山水水的向往之意,想着,若是能寻一块山水幽静之地度过下半生倒也是极好的。”
皇帝听了此话,心中还琢磨他的本意是什么,“皇兄的意思是?”
“臣想请命前往云南驻守!”
皇帝听后睁圆了眼睛,他心中很早便想让他去边陲之地做一个藩王,没想到现在他自己提出,皇帝心中狐疑,怕熙阳王存心试探他罢了,便道:“先皇驾崩前将这大睿的江山交予你我,如今正是朝中的用人之际,皇兄怎能离开?”
“虽然不能在京城之中为朝廷效力,但是,云南常有蛮子作乱,使得民不聊生,臣愿领兵镇压,并在有生之年必定保云南一方安定!”
云南时常发生蛮子侵犯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这事一直搁着也没得到根除,五年前,熙阳王便带兵去云南剿过蛮子,只是一两年后,蛮子又在兴风作浪。若是熙阳王愿意前去戍守能保住大睿的一方安定,对皇帝来说也少了一个隐患。只是,皇帝更为担心他手中的兵权,若是熙阳王远离京城之后,说不准就仗着自己的兵权做一方帝王了。
皇帝心有疑虑,道:“皇兄,云南蛮子作乱一事朕会派将士前去镇压,便不劳皇兄你担心了。”
南宫煦夜看穿了皇帝的心思,便拱了拱手道:“皇上,臣还未说完。”
“皇兄请说。”
南宫煦夜面若止水地看着皇帝,“臣愿意将手中七成兵权上交朝廷,只领三成前往云南镇压蛮子,并在云南长久驻守,还请皇上成全。”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住啦,因为今天上了选修课,所以晚了,哎,大三了还这么多课着实头疼。
(*^__^*) 还有,多谢小雪雪的一颗手榴弹,四颗地雷,好感动,星星眼。(咳咳,不是扔错了了吧?咳咳,如果是的话……咳咳,没得退了)
☆、53山意水怎比如意郎君
听到南宫煦夜要放下手中的七成兵权,皇帝心中大喜,却不溢于言表,眯了眯眼睛看着前方的人,“皇兄所言,可是真心。”
“自然是真心。”南宫煦夜道:“为臣想过,皇上如今执掌朝廷,自然是要手握重权才得以号令天下,所以,臣愿意将手中的七成的兵权上交。”
皇帝眉眼总算舒展,道:“皇兄能如此为朕着想,朕颇为感动。”
“那臣请命前去云南一事……”
“皇兄愿意为大睿保住一方的安定,此等忠肝义胆值得褒扬,朕又怎会说个不字。”
南宫煦夜做了一揖,“臣谢过皇上。”
皇帝想到熙阳王要交出大部分兵权,不禁喜上眉梢,他站起身,绕过了御案,在南宫煦夜面前停下,“不晓得皇兄打算何时出京?”
“京城之中也没甚要打点的,大抵五日之后便可离京。”
皇帝掩住那一抹笑意,道:“太后还不晓得此事,皇兄这些日可要和太后好好商谈商谈。”
“臣知道。”
皇帝负着手,“那,若是皇兄在京中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只管开口,朕定是为你办妥?”
“多谢皇上好意,臣在京中并无放心不下的。”
皇帝心中竟然还有些感叹,“看来,皇兄真是一心想离开京城,朕虽千般万般不舍,但是也不得不舍得了啊。”随后又道:“皇兄一路奔波定然是吃了不少苦,姑且先回府上歇息,你出京驻守云南一事,朕会办妥,皇兄不必操心。”
“谢皇上。”南宫煦夜做了一揖,“微臣告退。”
回到府上,宇岳仙歌还有玉倾之都没有就寝,心中一直忐忑不安,一定要看到南宫煦夜平安回来才放心。
仙歌上前随在南宫煦夜身后,“王爷,皇上可有答应。”
南宫煦夜止步,点了点头,“你把王府上上下下都打点好,五日后离京。”
听到能离开京城,仙歌心中放下一块石头,“此事仙歌定会办妥。”
仙歌本就是出生在云南的,只是五年前熙阳王千万云南剿灭蛮子,她才得意遇见熙阳王,并自此跟随他。此次回去云南,对她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交代了仙歌的事之后,南宫煦夜便径直去了寝房,推开门时,仿若一切都回到了二十几天前,里面有人在等他。
临窗而立的紫衣男子听到开门声之后,便转过身来,对着门口的人浅浅一笑。南宫煦夜向里面走,玉倾之便迎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