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冬阳吃过自制的老面馒头加米粥作早饭,背上弓箭出门打猎准备藏冬的食物,远远碰着狼王打了个招呼,回程时又捡了两节可以长食用磨菇的木桩,就着新鲜的野物爆炒配白米饭吃个香喷喷而自由的午饭,尔后是处理薰制腊野味,毛皮当然完好的保存了。处理完野味刚好太阳挂在山头,匆忙吃过晚饭洗完澡,山外头就响起了呼啸的狼王的声音。匆忙把狼王迎了进来带上山崖的断层,回身端回好酒倒了半海碗放到狼王面前。
会喝酒的狼王,还会挑好酒的狼王你们见过吗?反正他是没见过,不过他也没见过会用名贵野人参报恩的狼王,更没见过会跟猎户围杀老虎的狼王!
不管狼王听不听得懂,冬阳还是道:“就喝这半碗,喝多了你又跟前几天晚上一样呼啸个半夜引得整个山头的野狼都引月狼啸,吵的整个山里的动物都没法睡觉。”包括他。他算是见识到了,这狼王好酒,但酒品实在不怎么样。
狼王低头舔几下碗里的酒,大概是喝舒服了,趴在地上把硕大的狼头枕在前爪,时不时抖抖耳朵咧下狼嘴同,一幅悠闲享受的模样。
冬阳笑下,舒服的陷进旁边的椅子里,看着远处山头眩目的灿烂夕阳,喜欢了就喝口酒,不喜欢了就着闭上眼睛假寐。吹着徐徐清风,看着连绵山脉,什么都不想,这样舒适的日子,神仙都不换!
冬阳在神仙洞府过着神仙般的日子,易云卿在山外找他都快找疯了。谁都想不到他会藏在深山,更想不到深山中有这般神仙福地,冬阳又存心躲交待帮他到镇上换物品的老实人家不要告诉别人是他,以至易云卿把周边村子都找遍了愣是没找到一丝痕迹。
余氏提议冬阳会不会回老家了,易云卿随即否决。因为他了解,那样迫他为男妻的亲族,冬阳绝对不会再拾起,他并不是一个为了点亲族关系迂腐茫目充老好人的人,这点可以从他自主和离书的事上看出来。
转眼到了寒冬腊月,比往年来得早一些的大雪把整个村子盖了新衣。入目皆是白色,呼啸的寒风吹着刮得人脸疼。
两个多月的毫无音讯让易云卿有种永远失去冬阳的错觉,这是老天在惩罚他不知珍惜么?
这日大雪停息。易云卿喝口热茶祛祛昨晚喝闷酒的头疼,柳氏低眉顺眼的做好早饭端了来。
易云卿瞥眼:“老爷和夫人呢?”
柳氏回:“老爷与夫人去老宅请安。”
“小少爷呢?”
“小少爷也去了老宅。”
易云卿挑了挑眉,归根究底就他睡了懒觉?“浩儿跟滔儿呢?”见柳氏犹豫,易云卿便猜到了:“还赖在床上?”
柳氏低首:“…浩儿跟滔儿还小…”
柳氏的神情让易云卿似笑非笑的看她温顺的眉眼,半晌问:“是不是觉的我很无情?很残忍?”
“妾身不敢。”
“嘴上说不敢,心里不定在咒我吧?”易云卿的话让柳氏诚惶诚恐的跪了下来,眼眶含了泪水。
“妾身不敢,大少爷错看妾身了。”
易云卿看着柳氏惊恐的神情,笑了下。为她还在不死心的作戏,道句真心话,他从没喜欢过柳氏甚至说不喜,娶她是长辈安排,柳氏的为人他看的一清二楚,十足十的表里不一心机深沉,眼泪扮可怜就是她的武器。原本嫁给他的应该是柳氏的亲嫡姐,是柳氏暗地里亲手害了她嫡姐的闺誉转面却当着所有人的面哭她嫡姐的遭遇,尔后在柳家让她代嫁时还假意推托,最后板上钉钉如愿以偿的抬入易家。柳氏在易家四年多耍了心机扮过可怜,也害过旁人,亲二叔为了自身利益都能如此算计打压自己的侄子,更何况算计一些不相干的人?易云卿自问不是个恶人,但也不是圣人,不茫目同情别人,既然入了局站了位子享受了这个位置的果实那就要承担失败的后果,胜利了算利害,败了也不值得可怜。柳氏以前的算计他可以不计较,可她不该在他警告过她之后还算计冬阳,算计妻位,败坏冬阳名声,还隐瞒了冬阳给的书信。他算是看清了,这是个十足十的自私女人,表面上说是倾幕于他,可背地里为的不过是易家嫡长孙正妻的位子,为的这个位子所代表的荣华。这是个贪图虚荣的女人,他一直很清楚。手指敲叩着桌子,深邃的眼睛看着眼下还在扮可怜的女妇。“听说你嫡姐因为不愿意嫁给那个坏了她闺誉的家仆,被族亲送到了尼姑庵从此青灯古佛一生。你,夜半梦回内疚么?”
柳氏跪在地下,全身一抖。“…大少爷什么意思妾身不明白。”努力佯装的表面掩盖不了柳氏内心的惶恐,她的内心已经全数乱了。
易云卿敲叩着桌面的手指频率不断,冷眼道:“是什么意思你心里明白。我丑话说在前头,从此后你最好安份守已格守本份,那样我保你一生无忧,可若不然,到时别怪我不讲情面。”
易云卿话内的冷意让柳氏狡辩的话生生堵在喉咙里。她跟了易云卿四年多,如果没有绝对的证据这人绝不会如此确定那件是她算计的。此时柳氏有了股怨恨,为什么明知这件婚事是她算计来的却不戳穿她,让她做了四年多的美梦,原以为毫无破绽的算计在这男人眼里是不是一个笑话?看着她追逐废尽心机,原以为成功稳稳的坐上了正妻的位置,到头来却只是南柯一梦?
“…起吧。去把浩儿滔儿叫起,谦儿是弟弟都知早起去给长辈请安,他们这两个做哥哥的就不知去请安?”
柳氏喏喏的应下退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