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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林氏长兄_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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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母虽是不喜,然而他说得俱是。宝玉听了只觉得失望,又听说是为了林妹妹的身子好,也只得忍了。

  探春笑道:“林哥哥虽说是管着林妹妹,倒是真心地对林妹妹好。”

  黛玉笑而不语,倒是贾母来了兴致,偷偷打量林沫,见林沫只顾着看风景,并不多瞧探春一眼,不禁泄气。

  然到底是不肯放弃的,席间倒是提过几次黛玉的教养问题,林沫只当没听懂,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横竖就是那么一回事,姑娘们都在面前,她居然就被林沫的插科打诨气得直截了当地问道:“林哥儿的婚事有什么打算呢?”

  不光林沫,满座都有些愕然了。几个女孩们羞得连声要告退,林沫抓抓头发,笑道:“定了人家了,原是打算中了进士就成婚的,现如今在孝中,便耽搁了,待出了孝,便要去迎亲了。”

  贾母瞪大眼睛:“你定了人家了?”

  “挺早就定了。”

  王夫人失望道:“怎么不听你提起过?”

  “我在孝中呢。”哪有人在孝里同亲戚主动提起婚事的?

  贾母不悦道:“是哪家的姑娘,规矩怎么样?同姐妹们处得如何?”她言谈里对那林沫未过门的妻子已然很不耐烦,竟不顾那未出门的姑娘,林沫怎么会知道她在闺中如何,怎么会同外人议论他的未来媳妇。

  是以不光林沫,连黛玉李纨等看贾母的表情都变了。

  但林沫到底不愿对一个老人家如何,只淡淡道:“父母之命,我又不是宝兄弟,如何知道外姓姑娘如何?”

  凤姐不在,王夫人素来笨嘴咋舌的,这事也由不得姑娘们开口,李纨只得站出来打圆场:“老太太也是心疼林兄弟,怕林兄弟家里头没个尊长的,耽误了大事。既定了就好。”又问,“是哪家的姑娘?不知道我们认不认识。”

  “原是在山东的时候,我本家大伯做得媒。”言下之意,你们不认识。

  贾母等这才不言语,林沫又说了孝中不听戏,宝玉越发觉得他没兴致,还给林妹妹找了那么些个坏婆子,实在可恶。

  不过略吃了一顿饭,靖远侯府来了个新管事,说是北静王在侯府里头等大爷回去呢。贾母等吓得不行,倒是林沫笑道:“也不递个帖子来,活该他等。”不过到底不能叫他干等着,因而对黛玉道,“妹妹,咱们麻烦了老太君一遭,时候也不早了,快些回去吧。”

  贾母道:“何苦来着,叫你妹妹在我这儿住着,也省得她一番车马操劳。”

  林沫还未说话,黛玉便道:“外祖母爱惜我,本不当辞,只是明儿个还要上学,实不敢叨扰。”再三辞过,且随了林沫要走。

  宝玉忙道:“我送妹妹。”

  他心里想同黛玉亲近,又听说北静王在林沫府上,心里只觉得痒痒,自可卿丧事那日见了水溶,便惊为天人敬仰有加,如何肯不去看?

  林沫觉得自己越发地头痛了。

  什么叫蹬鼻子上脸?不对,什么叫给脸不要脸?只是贾母等都是笑盈盈地看着,他也只好道:“还是不用了,回头天黑,夜路不好走,宝兄弟回来多不方便。”竟是一点要留宝玉在府里过夜的意思都没有。

  这下可把贾母王夫人等气得倒仰,便是探春,也觉得林家哥哥实在是不知礼,就是薛蟠那样不长进的,可曾怠慢过宝玉,亏得林哥哥还是读书人。迎春素来木讷,并不知这其中汹涌,倒是惜春,低头冷笑了一声。宝钗初时是有些愤恨,然而到后头却有些幸灾乐祸了。

  黛玉瞧见宝玉那样子,想起林沫同他说的“便有那种男人,妹妹是心肝姐姐是脾肾的”,可不是宝玉这样的么?起先在薛姨妈那里看宝姐姐的金锁,说的是什么?还道他是真心为姐姐妹妹好,便是不顾男女规矩,也是年幼不知事呢。

  原先她年纪小,内闱中又只得见宝玉一个年级相仿的,自然是亲近,如今林沫珠玉在前,这宝玉可就真成了假玉了,实在不堪琢磨。

  先叫丫鬟婆子们伺候黛玉上了小轿子,十分确信她不会被外男瞧见,林沫这才去会客。

  不请自来不是水溶的习惯,他很好奇发生了什么事。

  作者有话要说:

  对于林妹妹看闲书,我是这么想的,虽然看闲书虽然在古代是很不应该的事,但是,到底于情爱一事过于偏颇了。林妹妹在贾家,真心对她好的人不多,贾宝玉算是一个,她眼睛里头又只有宝玉一个男丁,再有贾母凤姐等平日里的挑唆,所以很是倾心,而这闲书,只是一个引子对不对?其实我们小时候不也偷偷看了很多小说么,真有多少人就去早恋了?如果有个人能好好地引导她,这看闲书也不是什么大碍,至少叫她明白嘴上说的动听的男人也有薄幸的,是不是?

  再有,本文的林哥哥是要成亲的,而本文的林哥哥,也不是别的文里头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好人,他可能是要主动出击的,甚至他们家的小受受,也会被他踩着往上走,不能接受的,可以无视了……

第16章 一二三四五六七

  水溶并不是一个人来的,除却奴役仆从,他还带着那日宜德殿外的年轻人。

  林沫冷眼瞧着那人,一身黑色箭袖祥云暗纹袍,束着暗金绣银缀玉带,腰间除了一块玉佩外空空荡荡,并无一般世家公子哥儿的香囊荷包等物,遂心生好感,上前一步,恭敬行礼道:“微臣参见殿下。”

  那年轻人瞪圆了眼睛,瞥了水溶一眼,水溶叫冤:“我可没告诉他!”

  林沫笑道:“确实不关王爷的事,只是微臣想着,这世界上能让北静王爷恭敬又亲昵的人着实不多了。”

  那人这才笑起来:“他也就仗着辈分比我高一些罢了。”又道,“泰隐既然猜得到我的身份,那可猜得出我是哪一个?”

  林沫道:“这个,微臣便不知了。”太医院里有不少林家的学生,因而他对宫廷内事也略有耳闻,不过,他资历过浅,打听得太多也没好处,因而并不愿意多说些什么。

  那人笑道:“我在家里排行第三。”

  原来是三皇子。林沫低头浅笑。说起来,今上还真是有些可怜,上头太上皇身体还算康泰,尽力要给几个自己喜欢的儿子谋权势,下面几个皇子也都催命似的长大了,争着表现自己拉拢势力,这皇帝当得还真是不自在呀。难怪他这么多年都没多生几个儿子出来,实在是生不起。

  这个三皇子,比起他的兄弟们来有些不起眼。他不如大皇子左右逢源门客众多,没有二皇子才情出众,习武骑射比不上四皇子,甚至同五皇子一道当差时,人人交口称赞五皇子仁义宽厚,却抱怨他不讲情面冷血无情。然而对于一个皇子来说,他符合作为储君的一切条件——中宫嫡长,果决能断。

  就是不如兄弟们会造势罢了。

  水溶这么个一门心思重利之人,居然会同三皇子交好,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他冷眼瞅着水溶看三皇子的眼神,在心里冷笑了几分。

  三皇子又道:“我几年前去过太原,看到有人为林公立的祠堂,一块方碑,二十二民,林家为国为民至此,着实可叹可赞。”

  林沫忙起身道谢。

  “后头似乎是泰隐写的悼词?那年泰隐还小吧?”

  林沫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已经七岁了。”他年幼时并不比宝玉好多少,虽然天资聪颖,也读过些书,然而能写出什么好东西来?后来经此巨变,发奋图强,才算上进。

  水溶感兴趣道:“他写得如何?”

  “词藻空乏,典故不通。”三皇子闭上眼睛,“然而情真意切,发自肺腑。别人家悼念亡夫,多得是述其生平,表达哀恸,你能求天公作美,求当官做宰的开仓放粮,求商户莫要囤货居奇,着实不易。”

  林沫苦笑道:“只是当时人单力薄,这三求一样也没求到。”

  三皇子冷笑一声,那会儿是皇祖父当权,眼皮子底下只有京城的一亩三分地,朝中大员们议论纷纷的只有皇位同自家前途,谁去管那偏远之地的一场天灾?及至父皇登基,撤了山西巡抚,开了国库去赈灾,那地方也没能缓过来,更有欺上瞒下克扣赈灾银两的,皇帝大怒,派了大理寺卿去彻查,并叫三皇子同五皇子去见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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