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不了了之,吴瑕跪了一个时辰后被萧王氏身边的丫鬟叫起,一瘸一拐的回到自己院子里。
碧水搀着他,担心的说,“少爷,很疼吗?再忍忍,我们抄近路回去吧?”
“不抄近路。”吴瑕气若游丝的说,“找人多的路回去,要不然我这一小时不是白跪了。”
碧水无语,少爷其实你是装的吧,其实没有表现出那么痛对吧。
等回到屋里,挽起裤脚,看着紫黑的膝盖,碧水的眼泪哗的下来了,“少爷,你怎么这么不当心自己,既然痛就早点回来啊,非要拐着走那么远的路。”
“啊,少爷。”
“药呢,快拿药来。”
“少爷,少爷你疼不疼啊,呜呜~~~”丫鬟们蜂拥而上。
“好啦,好啦,只是看着严重点,没那么痛啦。”吴瑕还要安慰惊慌不安的女人们,“没事了,给我涂点药膏就是了。”
萧云才进门就听说了今天二奶奶被大太太责罚,一瘸一拐好像伤的不轻的消息。萧云皱眉,脚步快了些,一进屋,一股药味扑面而来,萧云心下一沉。
再往里,看到两只白腿靠在椅背上,膝盖上涂满了厚重了泥状物,最大的药味就是来自那。此刻有小丫环捧着蜜饯碗在他面前蹲着。萧云心中大定,大概就是跪的时间有点久了。
“不冷吗,还是特意留给我看的。”萧云说,面上是一贯的面无表情状。
吴瑕闻声望向他,笑,“爷,你回来了。”
萧云坐到他身边,“还疼吗?”
吴瑕摇摇头,“不怎么疼?”
“她是用什么理由让你跪的,跪了多久?”萧云问,用手指按压吴瑕膝盖的周围,“涂的什么药?”
“嗯,嬷嬷给涂的药,效果极佳,我从小都是用的这个药。”吴瑕说,然后对萧云翻给白眼,“理由是我不能给你传宗接代。”
萧云望向他,“她又想给我纳妾了?”
“不,她希望我主动给你纳妾。”吴瑕纠正说。“你身边的六大颜色,你可看上哪个,抬举一下借我度过这个难关如何。”
萧云皱眉,“她让你明天再去?”
“不知道,今天没说,但是谁知道?”吴瑕耸肩说。“但很有可能会再去,大嫂在那抄佛经,我看了看数量,绝对不是在那抄了一两天就能有的数目。”
萧云看着吴瑕,虽然面上有些焦虑模样,但是看得出底子还是无忧无虑漫不经心。“你说选哪个。”
“问题是你是不是要先去花姨娘房里去个一两天。”吴瑕皱眉说,“她是太太抬举上的,你去她房里也是就是向太太示弱了。你才新婚,频繁的纳妾会让老爷对你的印象不好。”
萧云罕见的露出个笑容,“想的真多。”
“那我想的对不对?”吴瑕说。
萧云笑而不语的看着他一脸讨赏的表情。“你希望我去吗?”
“哎,你说呢?”吴瑕反问。
“明天去三婶避一避吧。”萧云说,“明早上我出门的时候时候会让三婶家的过来给你下帖子。”萧云说。
“膝盖疼不想出门。”吴瑕说,“我觉得明天太太应该不会为难我才是。”
“二奶奶,太太身边的嫣红过来了。”门外玉白喊道。玉白是太太给的这一批丫鬟里最聪明的一位,她刚来的时候果断的行使了大丫鬟的权利,分配一些任务,然后她敏锐的感觉到萧云和吴瑕都不喜欢她这么做。
吴瑕带过来的嬷嬷和丫鬟都很能干且团结,二爷院子里被治理的井井有条,显然不需要她来展示她的管理能力。二爷不喜欢丫鬟们近身伺候,她显然也不可能□吴瑕的贴身丫鬟行列。所以她识相的退居二线。做个不近身伺候的大丫鬟,好吧,总算保住了大丫鬟的名头不是吗。
“让她进来吧。”吴瑕在室内喊。玉白朝嫣红笑笑,让她进去。
“给二爷,二奶奶请安。”嫣红一进来,显然也被吴瑕的阵势吓了一跳,不过她很好的掩饰了失态。
“姑娘过来有什么事吗?”吴瑕问。
“太太让我来跟二奶奶说一声,明日就不用二奶奶过去请安了。”嫣红说。
“那真是太好了,母亲真是体贴,我还在苦恼明天怎么去请安呢。”吴瑕喜笑颜开的说,看起来非常真诚,“姑娘一定替我好好谢谢母亲,碧水,去拿个荷包给嫣红。”
“谢二奶奶赏,奴婢先行告退了。”嫣红礼数周到的行了个礼后告退。
吴瑕得意非凡的朝萧云扬扬眉,意思是你看,我说的对吧。
膝盖的伤,吴瑕整整养了七天才出门。去给萧王氏请安的时候,被萧王氏好一顿嘲讽身娇肉嫩,吴瑕毫不在意,你说随你说,清风过山岗,说说又不会少一块肉。
早就听说的传闻中的来自三婶的邀请帖总算到吴瑕手里了。吴瑕拿着单子,“赏菊?”脑海里不由自主的闪现出一排白白圆圆的屁股,中间一点粉红。吴瑕用力的摇摇头,果然婚前恶补的龙阳知识还是留下了后遗症。
“带什么去好呢?”吴瑕思索说。
湘水说,“三太太喜欢书画,少爷不如找些画着菊花的画卷送过去。”
吴瑕摇摇头,“三婶是个雅人,面对着良辰美景,少不得要自己亲手画上一画,我送名品过去又是个什么事呢。”
“碧水,昨个儿江南的庄子是不是送东西过来了?”吴瑕问。
“是的,照您的吩咐,除了银钱外的物事都一分为三,家里送一份,老爷送一份,自己留一份。”碧水说。“庄头还在梁城,吴管事安排他住下,等着少爷吩咐呢。”
“这个等我从三婶家回来再说,可送了螃蟹和花雕过来?”吴瑕问。
“送了,螃蟹各顶个的大,厨房里留了一筐,就等少爷膝盖好了再吃,花雕也留了一坛十年的,一坛二十年的。”碧水说。
“这样吧,就捆上几个大螃蟹,再拿了那坛二十年的花雕做上门礼。”吴瑕笑说,“三婶是大雅,我是大俗,大雅大俗,雅俗共赏,岂不乐哉。”
萧家海江河三兄弟是分家不分府。坐上软轿过了一个角门又一个角门再一个角门,到了。吴瑕下轿的时候拍着自己的胸口,好险没吐出来。这种交通工具估计他一辈子都适应不来。
吴瑕吐出胸中一口郁气,高兴的说,“走,看三婶去。”
萧河的院子严格说起来也算是一个独立的府邸了。六进出的院子,超大的花园。亭台楼阁,垂柳水榭,文雅大气,既与萧宅富丽堂皇的格调不同,又在小处奢侈精致。吴瑕一路看来只觉得眼睛都不够使了。
菊花在小花园,言之芜把宴席就设在小花园的亭子里,远远见吴瑕左右眼神乱飞的走过来,莫名的觉得喜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