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卫頔乐了,捏了捏他的耳朵,揶揄道,“没想到我养的还是只深藏不露的宠物。”
“别把我当宠物!”聂不凡严词道,“我会咬人的!”
卫頔满眼笑意,一手撑着下颌,一手抚弄他的嘴唇,戏谑道:“来,让我看看你的牙齿够不够利?”
聂不凡学着老虎一般作凶狠状,但看在卫頔眼中,那模样更像正在龇牙咧嘴的松鼠,圆鼓鼓可爱至极。他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亲他的脸颊。
兴致即起,正准备进行下一步行动时,一只手扒在他脸上,只听聂不凡说道:“对了,你是怎么发现我不见的?按理来说,我逃走应该没有惊动任何人,你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一点?好像很确定我不在府内,而是已经逃出府了。”
卫頔笑了笑,意味深长道:“你确实没有惊动任何人,但你可知道,负责东晟上府夜晚警戒的从来不是人,而是——猫。”
“猫?”聂不凡明白了,传闻卫頔爱养猫,原来不止是个人喜好,他居然还真的将猫训练成了巡夜者,难怪当初见到自己的猫被他的鸡吓软时会那么不爽。
想到这个,聂不凡又响起鸡窝村的人畜们,他们怎么还没来?
思绪飘飞,没注意到卫頔又开始行为不检起来,生茧的大手在他背脊上抚过。
聂不凡像是突然回神,一把抓住他的手,问道:“卫大叔,你啥时候放俺回村?”
卫頔顿了顿,不冷不热道:“那样一个穷乡僻壤,有什么惦记的?还是你想的其实是张君实?”
“什么穷乡僻壤?”聂不凡自动过滤他后面那句问话,不满道,“这里再富丽,也比不上我的鸡窝。羁鸟尚且恋旧林,何况是我这么一个安分守己的好鸡农。我宁愿在山水间守拙,也不愿意在繁华中腐败。”
卫頔对他的“安分守己”不予置评,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也能说出这么有境界的话。
不过说得再好,也不能放他回村。
“我不会让你离开,你是我的。”卫頔将他揽入怀中,像是立下什么誓言一般,“我不会将你交给任何人。”
“那如果他们找来了,你打算怎么做?”
卫頔自然知道聂不凡口中的“他们”是谁。事实上,他的手下早有消息传来,李翊等人已经在赶来的路上,大概用不了一两天,他就必须面对他们的责难。
卫頔自信地笑了笑:“他们,不是我的对手。”
不论是武力还是权利,他都拥有绝对优势。
即便是司辰宇也无法利用王爷的身份逼他放人,除非四大家族同时向他施压。但是,这种情况几乎是不可能出现的。
聂不凡看不得他那一副自以为天下无敌的拽样,忍不住伸手扯了扯他的脸皮,哼道:“别得意太早,小心阴沟里翻船!”
“并非我得意,而是我实在想不出这世间有什么东西能让我翻船。”卫頔拉开的手,笑意盈盈。
啧啧,这是自我膨胀到一定境界了。
聂不凡一把将被子全部扯到自己这边,滚两滚,将自己裹成一个茧,只留下半颗脑袋,背对着卫頔。
卫頔笑道:“也只有你敢在我面前肆无忌惮,真不怕我一怒之下对你用刑?”
聂不凡闷闷道:“我怕痛,不必费劲用刑,我什么都招。”
“什么都招?”卫頔嗤笑道,“你能保证十句话中有五句是真的,我就谢天谢地了。”
他肯定,即使真的用刑,这家伙也能在意识迷糊中把别人气死。
“哼。”聂不凡在被子里悄悄比了个中指。
“别闹脾气了,过来。”卫頔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聂不凡不但没过去,反而滚得更远。
卫頔抿了抿嘴,伸手按住那团人茧,用力往自己这边拨。
聂不凡不受控制地被滚回来,卫頔手一松,他又滚回去。
来来回回几次,像搓油条一样,卫頔玩心大发,拨得不亦乐乎。
聂不凡终于被拨晕了,火大道:“你幼不幼稚?多大的人了,还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你不是爱玩吗?”卫頔心情大好,抬脚压住他,很有兴致地和他斗嘴。
聂不凡暗想,如果外人看到他们心目中威严尊崇的盟主大人竟然也有这么傻缺的一面,不知道会不会因此变成彻底的怀疑主义者?
所以说人啊,总有潜藏的另类性格,只是需要激活而已。
“等忙过这几天,我就带你去城内逛逛如何?”卫頔把玩着他的头发,提议。
“去逛逛当然可以。”聂不凡回头认真道:“但别怪我大吃大喝大把花钱。”
“哈哈,随便你花。”卫頔胡乱摸了摸他头,说道,“行了,今天就放过你,休息吧。”
聂不凡不屑地撇撇嘴,吃干抹尽还说什么“放过你”,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算了,比起他自己,卫頔的无耻也就不值一提了。
第二天,聂不凡梳洗完毕便对着门外某处询问泰白的去向。
今天卫三当值,他隔着老远回答:“那位客人暂居在南院。”
“那我去看看。”
卫三立刻拦住他:“府主有令,没有他的允许,不能让你单独去见他。”
“那你去把他带来见我。”
这……有什么区别吗?
卫三嘴角抽了抽,耐心道:“府主的意思应该是,不允许你们两人单独见面。无论是你去见他,还是他来见你!”
“有你在场就不是单独见面了。”聂不凡笑眯眯地说,“如果你还不放心,可以多叫几个兄弟一起来,咱们开个茶话会什么的。”
卫三打了个冷战,连连摇头道:“还是请公子找点其他娱乐吧,别为难属下们。”